,“耶誕快樂,球球!”
“啊嗚——”小白狗索性四腳朝天,出露著肚皮向梁善善示好。
“到這裡來吧!”嚴開不想讓這難得浪漫、沒有閒雜人等的夜晚,被一隻諂媚兮兮的蠢狗給破壞了!“你不是想看星星嗎?”
為什麼呢?他的愛情之路如此顛滯?如此坎坷?嚴開悲慘地想著。
“汪!汪汪!”
“又來了。”梁善善指著天邊一顆滑落的流星,語氣已經沒有初見時的興奮。這也難怪,兩人不過坐在水塔上兩小時,流星已經多到不想數了。
“善善,”嚴開拉起她的手,心滿意足的看著身邊乖乖坐著不慌不亂的梁善善。“我剛剛許了一個願……”
“真的嗎?是什麼?”梁善善饒有興味的迴轉身子,深怕嚴開不告訴她,還調皮地搖了搖嚴開的大手,“說嘛!嚴大哥,我想知道。”
“我許的願望是——”嚴開一字一字揭曉答案:“不·讓·你·孤·單。”
“嚴大哥,你真好。”她感動的語氣分明又是把他當作鄰家大哥看!
“我是真心的,”他輕輕搭上樑善善的肩,激切而溫柔地望進她眼底,“善善,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梁善善直覺反應,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解嚴開何來此問?
“那……”躊躇再三,嚴開還是決定問的明白一點,“你愛我嗎?”
“愛啊!”梁善善回答的乾脆,依然一臉篤定。
得到正面答案的嚴開欣喜若狂,但總隱隱覺得愛神邱位元不會這麼輕易為人作嫁,尤其看到梁善善臉上沒有掩飾的困惑神色,他決意使出殺手鐧。
於是嚴開抄起兩人身後睡得唏哩呼嚕的小白狗球球,舉到梁善善的面前——
“你喜歡它嗎?”
“喜歡啊!”梁善善依然毫不遲疑的回答,卻也不由得奇怪今天嚴大哥怎麼盡問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問題?
“那……”他按捺住心下焦慮,鼓起壯士斷腕的決心。“你愛它嗎?”
“愛啊!”梁善善輕鬆愉快的吐出二字,嚴開覺得自己心都碎了。
他慘綠一張臉,內傷道:
“你愛我,你也愛這隻狗?”他還是一字一字說,但明顯已失去方才纏綿悱惻的柔情蜜意。
“對啊!我愛大家,愛我碰到的所有事物。”梁善善接過球球,渾然未覺的說:“嚴大哥,狗狗不是這樣抱的,它很會難過耶!”
“Oh,gosh,”嚴開抱頭哀號。他原本想咒罵出“雪特”這等比較不文雅的髒字,但見到梁善善一臉純潔無辜的神態,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嚴、嚴大哥,我……說錯什麼了嗎?”雖然不明究理,但梁善善還是可以感到嚴開的怒氣。
“你竟然把這隻蠢狗拿來和我比較!”嚴開壓抑怒氣,隨即又想到是自己如此提問的,追根究底,簡直就是自取其辱自討沒趣自作多情自食惡果!
“原來,在你心目中,我的地位和一隻狗沒兩樣!”他站起身來,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喔,他的心在淌血,誰來給他一把刀?
“啊,不!我、我不是!”
梁善善焦急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快要落淚的樣子;嚴開不忍,就著星光,回頭果然看見她凍得紅通通的鼻子,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惹人疼惜的可憐模樣。
“嚴大哥,你別生氣好嗎?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
她仰著小臉望著慍怒的嚴開,歉赧地想解釋澄清,可是又實在不懂嚴開氣惱什麼,只能愣愣地待在原地,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連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明白。
“算了!”嚴開輕敲著梁善善莫名苦惱的小腦袋,不想見到她這副誠惶誠恐的表情。
“別多想,我懂你的意思,嗯?”
“你不氣了嗎?”還是一副小媳婦認罪的無辜聲音。
“我沒生氣,真的,”嚴開拉起她被冷風冰得涼颼颼的小手,回頭給她一個儘量不帶苦澀的笑容。“走吧!該下去了,上頭風大,感冒就糟糕了!”
再度看見他笑臉,梁善善放心向一如往常的向嚴開撒嬌。“不要,在臺北難得看見這麼多星星,我還想再待一會兒!可以嗎?”
不忍違逆心上人的好興致,嚴開只得出借胸膛充當暖爐,密密嚴嚴的把梁善善裡在大衣裡。
“你啊,跟著林慄學壞了!”
語氣是寵溺的,帶著笑意望著嘟著嘴以表抗議的梁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