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留住她的事即可,更是不用去證明什麼,不是嗎?
一旦想通,所有的事便豁然開朗。
那些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想法一旦被釋放,天時地利人和,就算說起來不甚光明正大,甚至有些許卑劣,但他從來就是為求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他讓她成了他的妻。
重點在此,成為他的妻。
所以像是那種先發生實質的行為,接著再補上名分的事,就不是太重要的事,可以直接略過不提。
真正重要的是,造成一定的事實之後,想補強哪個部分或環節,都是可以再進行的事,而他確實也按計劃那般,一一達成目的。
不管是實質還是名分,她切切實實地成了他的妻,兩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地隱居於山林之間,甚至,她還為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家三口緊緊相依,過著平淡樸實卻幸福又踏實的生活。
卻沒想到,有如神仙美眷一般的生活,因為一場意外產生,卻又因為另外一場意外而終止。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鳴鳴合奏曲持續了好一下,牧傾心又流了好一會兒的淚後,才醒悟到方才似乎說了什麼。
為什麼會冒出責怪的話語?
她抽噎著,有些的想不透。
當她在回想起發言內容之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般情緒化地胡亂發脾氣,責怪無辜的人?
緊繃的情緒發洩掉一部分後,理智也慢慢回籠,雖然還沒止住眼淚,可歉疚的感覺已油然而生。
牧傾心覺得抱歉,吸了吸鼻子,準備要道歉,抬頭,卻看見姚舜平的躊躇不確定跟明顯陰沉的神色。
嗯,有鬼!
她看著他,揣想著是哪個地方有問題……
姚舜平就是因為這表情給栽了個大跟頭!
自失而復得之後,為了再次贏回她,平日裡算計得太多,當她小巧鼻頭泛著微紅,一雙含著淚水的美目迷濛溼潤地看著他,神情還若有所思時,害得他自動予以連結。
而一直以來的完美偽裝,就因為這時過多的聯想而被自己擊潰了一小角。
“你……”他開口,神色顯得如此凝重,哪是平日裡如三月春風或臘月冬陽的姚舜平呢?
牧傾心等著,她心知情況有異,大大起了變化,卻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你都想起來了?”他問。
餓得昏頭的牧傾心決定順著他的話,套更多情資出來,是以柔順的點了點頭,而含在眼眶裡的眼淚也順勢跟著落了下來,讓她這吐到更見清麗之色的美顏多了幾分委屈,更添一抹我見猶憐的荏弱之姿。
“對不起。”隨著重重一嘆,姚舜平上前一步,將她連人帶女兒一起給擁了入懷。
牧傾心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怎麼也沒料到,進行許久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的試探,在初初出現曙光之後,進展竟是神速到這般的地步?
“是我識人不清,讓那範大垌有害你之心,還讓他有機可乘,連累你活受罪,吃了這麼多苦。”姚舜平抱著她告解。
這並不是他原本的計劃。
由於意外,她的記憶出人意表地直接銜接回與他相遇、相知、相惜之前,忘失了這當中的所有大小事,包括他與女兒的種種。
經由考量,當中包含了各項因素,他知道要她重新回到他們兩父女的生命中,最好的方式就是按部就班,慢慢地贏得她的心,讓她重新對他付出所有的情意,全心地接受女兒與他這人。
至於要不要跟她說那三年之間的事,則是達成之後再來考慮即可的事。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恢復記憶了。
要是她以牧傾心的身分,想起先前那三年間的種種,就知道他在她落難的初期怎麼誆騙她、戲弄她的事,也會想起他曾經視為朋友的人是怎麼的加害於她,讓她受了怎樣的活罪。
這些都是他對不起她的事,知錯要認錯,得到原諒的機會會多一點,這點氣度跟道理姚舜平懂,自然是把握時間先告解。
他推算得很合理,但就敗在唯一的錯處——
她誆他的,其實什麼也沒想起來!
面對這般情境,牧傾心該要有一頭一腦的疑問,也該揪著他,針對這些疑問一一提出問題,逼他給個合理的答案。
這些,她理智上都知道,知道她該這樣做。但她沒有。
相反的,她抱著他,像幼嬰離不開有奶的娘那般,回應他的擁抱,極度絕望地回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