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卡通彩繪,“我配不上它。”
韓述被一盆冷水澆過,只得放好杯子,蹲在坐著的桔年膝前,抬頭拿著她。
這個姿勢和距離讓桔年感到了不自在,往後撤了撤。
“你家裡人來過了?為這個不開心?”韓述問。
“真的是你。”桔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真的!”韓述這才意識到事情的走向也許不如自己預期中那樣,他有些不安,“我只是找到你弟弟和你爸媽,告訴他們非明病了,他們是你的家人啊,不求他們為你做什麼,只要他們肯來看看,至少問一聲:桔年,你過得好嗎?這樣過分嗎?難道我做錯了?”
桔年聽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韓述心裡益發沒底。
“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我實在看不慣他們,從小他們就對你不好。”
良久,桔年苦笑一聲,“韓述,我過去曾經以為你是個笨蛋……”
韓述笑了起來,也不由得有幾分期待。
“那現在呢?”
“現在我才知道,你果然是那樣。”
韓述臉上有些掛不住,悻悻的起身。
“你去找望年,就不怕你爸知道你在幹什麼?”小時候韓院長教訓兒子時的“竹筍炒肉”是家屬院裡的家常便飯。
韓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反正也瞞不住,我也沒想瞞,他們馬上就會知道的。”
“因為非明的病必須轉院,我已經給她聯絡了第一人民醫院,那裡有治療這方面最好的裝置,還有全省最權威的腦科醫生孫謹齡。她是我媽媽。”
第十五章 她的殘缺就是我的殘缺
星期四本不是韓述慣例裡回家吃飯的日子,下班後他在辦公室磨蹭了好一段時間,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出了門,到了父母住處樓下時,卻不幸的正好遇上因開會晚歸的韓院長。
給韓院長開車的司機仍是謝望年,他下車給韓院長遞包,末了鎖好車離去,在這個過程中韓述裝作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卻發現謝望年竟也在偷偷打量自己。視線與韓述對上,謝望年趕緊垂下頭去,跟韓家父子倆道別。
韓述心想,自己以前怎麼會覺得謝望年長得跟桔年有些神似,簡直完全不像。在他看來,謝望年小小年紀,卻不知從哪學來的既世故又油滑,很難想象一母同胞的姐弟倆差別竟會如此之大。
謝望年走開後,韓院長才對韓述“哼”了一聲,“這麼有空回來?你媽都快以為寶貝兒子失蹤了。”
韓述笑著道:“不是上個星期才回來過。”他說著,眼尖的看到了媽媽的車已經停在那裡,頓時鬆了口氣,今天韓院長看上去心情馬馬虎虎,媽媽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父子倆等電梯的時候,韓述趁機狗腿,一把接過韓院長手中沉甸甸的公文包,“爸,我來拿。”
韓院長看看兒子,“溜鬚拍馬倒精通了不少。”
韓述跟著他走進電梯,笑嘻嘻的說:“別人我可不這樣,對您那是孝順。”
“就知道耍貧嘴。”韓院長嘴上雖那麼說,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進了家門,韓母孫謹齡迎了出來,看到兒子,又是意外又是高興。“回來也不先打個電話,好讓我多買些菜,你看我剛下班,飯到現在都沒做好。兒子,跟你爸先看會電視,我看冰箱裡還有什麼好吃的。”
韓院長最見不得妻子對兒子的寶貝狀,搖搖頭,“兒子都多大了,還當孩子似的,難怪他總是成熟不起來。”
孫謹齡哪理會他,自顧給兒子張羅吃的去了。韓述隨父親坐到沙發上,邊喝茶邊看電視裡的本地新聞播報。正好新聞播至全省政法工作年會的片段,一直有些忐忑的韓述樂了,指著電視笑道:“爸,那不是你嗎?”
韓院長不置可否。
“你別說,鏡頭掃過,就我們家韓院長最帥。”
韓院長也禁不住笑了起來,“胡說八道,大家正兒八經開會,誰理會帥不帥。說到開會,我在會後跟你們市檢察院的歐檢察長一塊吃了飯,他也問到你了,二十年前小歐還在我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你到市院的事,他也出了力。你啊,也是不知輕重,有你這樣拖著在原單位不肯到新部門報到的嗎?”
說到工作韓述認真了些,他只說:“爸,您等著吧,我很快就會抓一票大的。”
韓院長鬆鬆領帶,“年輕人,做事切記要謹慎和紮實。這次開會我也見到林靜,人家林靜能比你大幾歲,現在已經穩坐城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