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封住我的口之後,再去找你吧。”桔年很少把話說得那麼快。
他的沉默顯然是在權衡,最後還是從車上翻出了記事本和筆,草草寫就,撕下一頁。
“你要的都在上面了。”他淡淡得說完,遞到桔年跟前,就在桔年伸手去接的那一瞬間,他鬆手,紙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桔年俯身去撿,站直的時候他已經坐入車中。
她把紙收進口袋裡,在車子離開之前,再度拍了拍緊閉的車窗。
男人搖下車窗,他的剋制已岌岌可危。
桔年從車窗的縫隙裡遞進了一樣東西。
“不好意思,你掉了簽字筆。”
平鳳的手術安排在次日,醫院已經對她的傷口做好了必要的處理,她再三對桔年說,自己一個人應付得來,有護士在,不用陪夜,再說桔年明天還有早班。
桔年也不堅持,囑咐了她好好休息,便獨自回去,還幸運的趕上了到家的末班車。
下了車,她藉著路燈,展開那張讓她矮下身子撿起來的紙條,邊走邊怔怔的想著這一晚紛至湧來的變故。平鳳,望年,唐業……桔年嘆了口氣,還有他,韓述。
第一章 誰欠誰還
(本文內容緊接下部第六章)
桔年回到屋子裡,拉上窗簾,不願意看到韓述投射在玻璃上的身影。放下手裡的東西,她跌坐在非明空著的床沿。
補償?她苦笑。他能讓時光倒流?韓述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他做得不到,所以沒有什麼能夠補償,她也不想要任何補償。就如同她不想去恨他,因為恨太佔據心扉。更何況,如果韓述是個自私的人,她又何嘗無私呢。
非明今天住校,她的玩偶孤單單地擠成一排。桔年茫然地擺弄著一個絨毛玩具,她也問自己,正如韓述所說,自己真的愛這個孩子嗎?就拿今晚而言,平鳳的事固然緊急,可她心裡是否一開始就認為非明的那個晚會並不重要。
桔年自己原本就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愛為何物的孩子。在她的孩提時代,父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