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只不過,速度比剛才慢了許多。

桑無焉裹著被子蜷在他腳邊背靠著沙發,哭著哭著就有些累了,加上蘇念衾幾乎就跟個木頭人似的,居然一句話也不接,她也漸漸覺得無趣,到後來,傷心的心情都沒有了,幾乎忘記自己為啥要哭。

過了一會兒,蘇念衾聽到她漸漸地靜了下去,某些字句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喃喃自語,後來幾乎低不可聞,到最後,她的呼吸變得綿長。

大概是睡著了?

他的手指停下來,側耳靜靜地等了幾秒鐘,確定她是睡著了。

下了這麼一個結論過後,蘇念衾才敢鬆口氣,揉了揉額頭。她至今為止在他面前哭過兩回,每回都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

他放好杯子和書,輕輕離開,唯恐將她吵醒。他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有些遲疑。

因為沙發那兒鋪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她才隨意地坐在上面和他說話。但是要是這麼由著她蜷在地上睡到天亮,恐怕會病得更加嚴重。

想到這兒,蘇念衾淺淺地嘆氣,又折回去。

“桑無焉。”他叫她,“你得睡在床上。”

她應了一聲迷迷糊糊又繼續睡。蘇念衾沒轍,又不好再抱她起來。他剛才抱桑無焉,是在她清醒時經過她本人同意的。如今她早睡得不省人事,再想想剛才抱她下樓梯時的尷尬,索性還是不抱了。

可是,他知道她是好不容易才睡著的,要是直接弄醒了她,也許會更難受。他站在屋子中央,沉默片刻後將暖氣開啟,然後自己回屋睡覺了。

他一個人躺在剛剛桑無焉趟過的床上,睡著老是覺得不踏實,閉著眼睛就想起昨天籤的合同,想起那些歌詞,想起一堆亂七八糟的樂譜,想起週六去福利院的那臺節目,以至於想到桑無焉身上。

蘇念衾不禁摸了摸手上那個被她燙到後還沒足夠時間消逝的傷痕,然後摸到腕上還沒有卸下來的表。他開啟錶盤,又摸了摸:已經凌晨一點了。

他起床,披著黑暗走到客廳。要天亮的時候最涼,所以他故意將暖氣開高了一點,如今在這初春三月的夜裡,免得覺得有些太暖和了。

他蹲下摸到桑無焉的被子大部分已經被她嫌熱而掀在一邊。他摸索中找到被角,替她蓋回去。剛鬆手,桑無焉又掀開。他再蓋回去,她再掀開。

這下,蘇念衾開始有點惱了。他這輩子從來沒照顧過什麼人,尤其是這種情況。

他微慍地將被子又一次蓋回去,而且就此固定住,沒鬆手。他定了一兩分鐘,期間桑無焉試圖反抗過,但是動了下,沒見效便識時務地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放手的時候他想,要是桑無焉敢再掀開,他就拿根繩子把她裹在被子裡捆起來。

結果讓他很滿意,她很聽話地屈服了。

蘇念衾檢查了下自己的勝利果實後回到臥房繼續睡。躺下後,又開始想別的事情。例如從這裡到沙發要十七步;出門要下三步臺階,朝右拐再走二十二步開了柵欄才是大路;從老師辦公室到對面的教室要走十九步?或者更多?都不太確定,他有半個月沒去上過課了,況且以前每次在那裡量步子的時候,總有孩子跑來跑去,打斷他,不僅僅是孩子們,桑無焉也愛打斷他。

想到桑無焉三個字,蘇念衾又起身去了客廳。他俯身探了探她的額頭,似乎比傍晚那會兒燙了些。

他不太有醫藥和護理常識,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在藥箱裡找了降溫貼給她貼在額頭上。

桑無焉動了動,似乎睡得也不是很安穩,迷糊地偶爾冒出幾個字的夢話。他蹙著眉考慮了下,然後還是將她和著被子一起抱回臥室。

第二天看到桑無焉看到蘇念衾問:“我好想記得昨晚我睡的是客廳。一起來怎麼變成臥室了?”

“恩。”蘇念衾漫不經心地應了下,將煎蛋放在桌子上。

看到蘇念衾有些疲憊的神色,桑無焉問:“你昨晚幹嘛去了,沒睡覺?”

“你還吃飯嗎?”他有些不耐煩地問,再扔了雙筷子給她。

桑無焉垂頭看到盤子裡那個內外皆焦的煎蛋,怯怯地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東西吃了不會出人命?”

5——3

到了第三天,是紅疹最猖獗的時候。密密麻麻的充滿了身體的各個部位。醫生說熬過了便會迅速康復。

她不喜歡一個人躺在房間裡,這樣好像很孤單,於是挪到了客廳沙發上。

乳白色的布藝沙發很大,足夠將她舒舒服服的容納在其中,當然還包括她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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