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你的嘛!”沈青邊答應,邊去接嘉良的包。
嘉良並沒有把包遞給沈青,也沒有沈青想像的分別後見面的那種親熱,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們回宿舍吧。”沈青心裡很不自在,默默地跟在嘉良的身後。
走在馬路上,嘉良的腳步似乎堅實而又自在,他覺得對未來的生活更有信心了。他忽然又想起跟在身後的沈青,自己做得是有些過分,畢竟人家辛辛苦苦大老遠地跑來迎接自己,自己也不能這樣冷漠地對待人家。他停下腳步,等沈青趕上前來,和她一起並排著向前走去。
“這一階段還好嗎?”嘉良問道。
“還可以吧。你呢?在沂安怎樣?”
“馬馬虎虎吧。”
兩人邊走邊聊。看見嘉良態度冷淡,陪嘉良走到縣委門口沈青就藉口要到姑姑家,向嘉良告辭了。嘉良也沒有極力挽留她到宿舍坐一坐,只是說:“那好吧,有空我去找你。”
轉過身,沈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嘉良回到宿舍,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就到科長辦公室向科長做了彙報,彙報完就向辦公室走去。走到二科門口,他聽見幾個司機正在唧唧喳喳地議論著古巖最近發生的大事。可別小瞧這些司機,他們長年和領導走在一起,很多別人還不知道的事情,他們卻老早就得到了音信,人們私下裡都稱他們為“半個政治家”。
嘉良本來不喜歡聽別人的###,但這些人談的一條訊息吸引了他,是關於縣委組織部部長高樹國的。
一個姓張的司機說道:“這下高樹國完了,不槍斃恐怕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
“是啊,官場如戰場,兩個月前,誰能想到高部長會出事,他們私下裡還說下一步高部長能做常務副縣長,這才幾天啊就做了階下囚。”另一個人接過來說。
在門口的嘉良心裡“咯噔”一下,本來想進來向他們問個好,聽他們提到高樹國出了事,他又抽身走了出來。
高樹國是靜心的叔叔,嘉良對高樹國還是很感激的。雖說靜心離開了自己,但是嘉良感覺與他這做叔叔的關聯不大,雖然當初沒幫自己什麼忙,但嘉良到了縣委之後,高樹國對他還是蠻關心的,過來看了他好幾次。
嘉良和老周的關係已經非常融洽了,他趕回辦公室,先和老周客套了一番,把學習的情況向老周簡單地說了一下,看辦公室沒有其他人,就低聲問道:“周老師,剛才我路過二科門口,他們在談論高部長,高部長怎麼了?”
老周道:“高部長這下是完了,市紀委的牛書記也不知道從哪收到的檢舉信,說高部長貪汙,這不,一查還真查出來了。不光他出事了,連他哥哥也跟著一起倒了黴。”
聽說靜心家也跟著出了事,他立刻著急地向老周打聽事情的詳細情況。
第十章
原來在嘉良去沂安學習的第二天,市紀委的牛書記。市反貪局和縣紀委、縣反貪局就聯合行動,對高樹國和高樹國在縣文化局做副局長的妻子進行了“雙規”,反貪局從高樹國妻子身上入手,查實高樹國夥同妻子和下屬非法收受賄賂六十三萬元,非法提拔任用幹部十八人,另外還有五十餘萬元來源不明。在事實面前,高樹國不得不低頭認罪。
俗話說,禍不單行,樹倒猢猻散,隨著高樹國的垮臺,高樹林也跟著倒了黴。
高樹林之所以倒黴,是因為上嶺鄉的沙石場。事情還得從一年前談起。
在上嶺,在嘉良的老家山裡囤有一山一河,山是陵山,河是熙河。
這山這水曾經養育了我們勤勞善良的祖先,也是這山這水,才使山裡囤一代接著一代脈脈相承。然而,隨著市場經濟的繁榮,昔日安靜、祥和、美麗、富饒的陵山、熙河被日益增多的“淘金”隊伍打破了原有的寂靜。原先誰也不願意到這個窮山惡水之地來安身,現在這個地方卻成了人們發財的夢想和發家致富的風水寶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陵山成了一塊“肥肉”,一塊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肥肉,山上樹木可以任意砍伐,只要運到山下就換成了大把的鈔票。無節制的亂砍亂伐,使昔日山清水秀。綠樹成蔭、泉水淙淙、花香鳥語的人間仙境變成了一座光禿禿的石丘。雁過了還要拔毛,樹砍完了,他們又看中埋在土中的石頭。不知道從哪天起,山上又多了一些靠放炮打石頭的打石工人。原先只是小打小鬧,不成規模,後來,一些頭腦靈活的人看出了這是取之不竭的財富,於是他們搞來火藥,沿著山坡放起土炮,清理出大大小小的一個個石場,又透過各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