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她,聽到沒有?”
黎子陽冷笑,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知道湛清漪打不通他的電話,就會一直打,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現在在程滄海手上,怕她會受到傷害。
“我現在接通電話,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後面的話程滄海沒有說,只是陰森森地笑,繞過桌子,扯著黎子陽的右手擰到他背後去,“喀嚓”一聲鎖到椅子上,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子陽,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很忙嗎?”湛清漪戴著耳機,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看著導航儀上的某一點,眉頭皺得很緊。
刀子就在眼前晃來晃去,黎子陽忍著手上的傷,笑笑,“是啊,挺忙的,你跟傲立鶴談完了,怎麼樣,他有沒有傷到你?”
“當然沒有,”湛清漪的口氣有點兒煩躁,“我只是跟他把話說清楚,我叫他別管我的事,他會聽的。子陽,你現在在哪兒?”
“我?”黎子陽喉嚨才一動,程滄海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無聲冷笑,“在公司……不,在外面呢,剛才急著見一個客戶,所以等不及你回來,等下我會自己回去,你不用來接我。”
“哦,”湛清漪答應一聲,眼裡有別樣光芒一閃而過,“那,子陽,你沒生我的氣吧?”
“生氣?”黎子陽怔了怔,一時倒忘了程滄海的刀子正抵在他喉嚨上,“我為什麼要生氣呢,你又沒做錯事。”
“怎麼沒有?我是你的保鏢,卻扔下你不管,這是我的失職,你應該生氣的。”湛清漪一踩油門,加快了速度,車子駛離公路,向著海邊過去。
黎子陽“哦”了一聲,有點兒好笑,“這怎麼能算是你失職,是我準你的假………”喉嚨上刺痛了一下,是程滄海聽他只知道說廢話,等得不耐煩了,他咬咬牙,真想一拳把程滄海揍昏再說。
程滄海用刀柄狠狠撞了他肩膀一下,等他大怒抬頭,惡狠狠地對他擺口型:快、說,離、開、清、漪!
“子陽,你怎麼了?”聽不到黎子陽的聲音,湛清漪好像有點著急,聲音也高了上去,“你跟誰在一起嗎?”
“沒有,”黎子陽深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常的,“我正在看一份資料,有點兒麻煩,沒事。”
程滄海的耐性終於被磨光,他“當”一下把手機扔到桌上,湊到黎子陽耳朵上,壓低了聲音,“你到底說不說?”
黎子陽狠狠偏開臉,同樣回以顏色,“休想………”他氣勢上倒是夠強勁,可忘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強硬的本錢,話音還沒落,被逼急了的程滄海徹底失去理智,揚手就是一刀,狠狠刺進了他右肩!
“嗯………”劇痛之下,黎子陽壓抑不住的悶哼出聲,拼命掙扎,卻徒勞無功,“你、你………”
“子陽!”聽到動靜越來越不對勁,湛清漪已經明顯急了起來,“你怎麼了?!到底是誰在你旁邊,你怎麼了?!”
“沒事!”黎子陽咬牙忍痛,快而疾地回話,“是小、小閻幫我倒的咖啡太、太熱,我、我不小心燙到………”這個黎子陽,都痛成什麼樣了,還費心思編謊話騙人,虧他有這份閒心。再說了,他剛剛明明說在外面,閻茗荷是他公司的秘書,跑到人家地盤上幫他倒咖啡,天生的勞碌命嗎?
哈哈哈,程滄海無聲地、嘲諷地笑,聲音壓得更低,“黎子陽,我現在有點兒佩服你了,不想清漪擔心你,是吧?那就跟她說,你要離開她,離她遠遠的,她就不用替你擔心了,你說啊!”
黎子陽急促地喘息著,用力後仰上身,以期可以離電話遠一點兒,“瘋子!你是瘋子!”除了這個,他真不知道再說什麼。右肩上撕裂一樣的疼著,鮮血慢慢滲出來,白襯衣上已經一片血紅,這種痛苦,是他二十七年來第一次承受。
“還不肯說嗎?”程滄海還真是夠殘忍,也夠瘋狂,慢慢轉動手腕,刀尖在黎子陽血肉中一點一點翻動,鮮血以更快的速度湧出,這情景好不詭異!
撕裂一樣的疼痛從肩膀散到全身,黎子陽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無力地右傾著身子,電話裡湛清漪不住叫著他的名字,他也快聽不到了。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他不會說欺騙湛清漪、也欺騙他自己的話,即使是為了敷衍一下程滄海,也不行!
“好,很好!”幾次三番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程滄海終於不再抱任何幻想,狠狠結束通話電話,“你不肯離開清漪,那我就要你的命!”這會兒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要想重新得回清漪,就得讓眼前這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