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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當只有我們倆在一起時,我從來就不會拿結婚這件事來開玩笑。”他鬱悶的說。
“所以她是真的不想結婚了,或者我該說她是不想嫁給你?”梁矢璣握在方向盤的雙手在一瞬間縮緊,指節整個都泛白了。
“我開玩笑的啦。”楊開陽伸手輕拍了不肯僵硬的肩膀,收到的是他一記既狠又利的瞪視。“嗯,你現在的樣子比剛剛那副要死不活的死樣子好多了。”他不怕死的揶揄。
梁矢璣瞬間無力的垂下肩膀,生平第一次感到這麼無能為力。
“開陽,你覺得她之所以會突然不再想和我結婚,會不會是因為在她心裡其實根本就無法原諒我,害她失去我們的孩子這件事?”
“你忘了當初她在知道自己流產之後,第一個顧及到的就是你嗎?她寧願獨自為失去孩子痛心、傷心哭泣,也不想讓你跟她感受一樣的痛苦與自責。如果她真的對你有一絲怨恨的話,她當初就不會要求我別告訴你她流產的事了。她愛你,而且程度可能比你我想像的還要更深。”楊開陽認真的對他說。
“那麼她為什麼不和我結婚?”他啞然的問。
“也許是你求婚的時間不對吧。”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理由,只好這樣說。
“時間不對?”梁矢璣喃喃自語著。
“我說的是也許,畢竟她才剛剛流產不久,心情上可能還在調適當中,所以一時之間才沒辦法答應你的求婚。”
“是這樣嗎?”
誰知道?楊開陽在心裡不負責任的回答。
“不過說到結婚,我倒覺得有件事你必須要先行處理好之後,再來談婚事比較合適。”他皺眉的提醒。
“什麼事?”
“你們倆的關係是不是應該要先公開,讓人知道艾微才是你真正的灰姑娘,而不是那堆常陪你上雜誌的新歡舊愛?”
“你應該知道不願意公開我們倆關係的人是她不是我。”開於這一點他也很無力。
“所以你就毫無異議的順著她的意思,並且善加利用這點在外頭拈花惹草?”
“你明知道我沒有還這樣諷刺我?”梁矢璣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無力道:“那些女人若不是和我的工作或者是我們梁家有所關聯的話,你以為我會理她們?”
“我不是在諷刺你,只是覺得這一切是不是應該要適可而止了?”楊開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許當初是艾微決定要保密你們倆的關係,但是當時的她是有理由與目的的。而現在,她的理由與目的都已經不是問題了,為什麼你還要盲目遵守這個毫無存在意義的約定,而不試著去突破那道無形的牆呢?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艾微她其實一直都在等你跨越那道牆走向她。”
像是腦袋瓜突然被人用鐵棒狠狠的揮了一記似的,原本僵固在梁矢璣腦袋裡的想法瞬間瓦解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完全清明與流暢的思緒,不再有阻撓。
他是個笨蛋,竟然從未想過開陽所說的這個可能性,只會盲目的將自己禁錮在單一而愚蠢的想法裡,然後一籌莫展的在那邊跳腳、發怒、不爽與無病呻吟。他真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白痴!
“看你的樣子,問題解決了?”
“還沒,不過我現在正要去解決,所以麻煩你下車吧。”梁矢璣打著方向燈,將車子往路邊一靠後,無情的對他說。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楊開陽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叫道。
“不是。”
“拜託,這算什麼?新娘娶進門,媒人丟過牆呀?”
“我現在趕時間,改天再向你陪罪兼道歉。”既然他都一直坐著不動,梁矢璣只好自己動手先將他的安全帶解開,然後傾身伸手越過他將車門給推開,再將他踹出車門外。
“喂喂喂喂喂。”楊開陽難以置信的亂叫,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將自己踹出了車門外。
“再聯絡,拜。”拉上車門時,他朝他丟下這句話後,立即急踩油門的絕塵而去。
楊開陽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瞪著他車子消失的方向好半晌,這才回神的破口大罵,“再聯絡你的頭啦,有異性沒人性的混蛋傢伙。大混蛋!”
雖是這樣罵,他的嘴角卻是微揚著,並且在罵完後,輕吹口哨的招來一輛計程車,若無其事的回醫院開車去。
迅速的捆車回家,梁矢璣一邊祈禱艾微的朋友還沒離開,一邊則希望她不會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感到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