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眼睜睜看你死去。”張眸狠瞪樊衣甫一眼,然後像是教訓個不聽話的娃兒似的說道:“你可以暫時把你的驕傲收起來,我是不可能放下你離開的,有本事,你自己振作起來趕我走。”
話說完,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地連拖帶拉,好不容易才把虛弱的他給扶站起來。
“這……不像是你!”望著她的側臉,樊衣甫的心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她”回來了。
以往的她任性、無理取鬧、視人命如草芥,那樣的她從來不曾讓他錯認,可如今……
那日她為了娃娃跪地懇求的模樣,忽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樊衣甫凝著她的目光也跟著深沉許多。
“你的屋子在哪?”懶得理會他的評論,宇文丹花逕自開口問道,現在的她只想把他好好安置在屋子裡,然後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倒在藥房裡?
“這不關你的事,若你陣的覺得良心不安,你喚虎子進來照顧我即可。”
著實不習慣用這樣虛弱的面貌示人,更不習慣這樣樂於助人的宇文丹花,樊衣甫連忙說道,不願欠她丁點人情。
從那次的夜診之後,他就覺得這丫頭會是個麻煩,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
雖然官府在搜尋不著她的屍體後,認定她已經死了,可是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啥麻煩找上門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敬而遠之!
聞言,宇文丹花抬眼睨了樊衣甫一眼,然後兀自扶著他,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緩緩移動著。
“你不喜歡我!”在經過了一陣的沉默之後,宇文丹花突然開說道,她不是問,而是萬分肯定。
“對!”樊衣甫也很大方的承認。
他不喜歡她,從來就不喜歡。
一想到那嬌蠻任性的性子,他相信任何男人都會頭皮發麻,他甚至為好友儲仲泉感到萬幸,還好沒真娶了她做娘子,否則日子豈有安寧兩字可言。
“其實,我也很不喜歡自己。”宇文丹花點了點頭,雖然他的毫不猶豫真的有點傷人,但是她依然選擇坦然以對,可話鋒一轉,她又繼續說道:“我已經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了很多事,我想彌補,難道……你們真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她的語氣有著濃濃的挫敗,她已經很努力了,可為什麼他們總對她的努力視而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鄙夷而疏遠的眼神,讓她覺得好受傷。
“我真的沒辦法讓你一個人虛弱的躺在哪裡,然後啥都不做,我很怕……”怕再看到任何的死亡,那會讓她想起她一手造成的悲劇。
所以今天就算是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躺在那兒,她也無法視而不見,更何況他還曾醫治過小山,所以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她還是執意要親自確認他的安好。
“你……”沒有料到驕傲的她會開口索取自己的善意,偏偏她認真的表情完全不像在作戲,似是真的在乎他的喜惡,樊衣甫雖然不解,卻仍毫不留情地說道:“你以前的確是令人敬而遠之的。”
以前的她,多麼的驕傲,彷彿天地都在她的掌控之間,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坦白的承認她的懦弱。
一個人的個性真能在一夕之間判若兩人嗎?
雖然她的所作所為已經三番兩次讓他戚到詫異,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望了他一眼,宇文丹花卻沒再開口,似址被他的直言給刺著了,只是沉默地將他扶進了廂房,將他穩妥地安置在榻上。
她默默地伸手,用她的衣袖為他拭去額際那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這才開口說道:“需要我為你請大夫嗎?”
瞧著他薄唇緊抿、一臉蒼白的模樣,宇文丹花清楚地知道他其實還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可沒忘記方才耳際那不斷竄入的呻吟,只是男人的自尊與自傲,不讓他在她這個令他厭惡的女人面前示弱。
宇文丹花知道自己不該自討沒趣的留下,就算再不放心也可以喚來虎子,留下積欠他的銀兩,便可以離開醫鋪子。
可偏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放不下心,雙腿更像是生根了似的不想離開。
“不用了!”他冷聲拒絕她的提議。
這疼,群醫難解,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等那椎心蝕骨的疼過去就好,甚至他是歡迎這種疼的,既是如此,又何須看大夫呢?
再說,屆時若是傳了出去,那他這個神醫的金字招牌還要不要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