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伸出手,用指背輕觸她軟嫩的臉兒,笑容魔魅動人。“陷害西門家,藉此拉下東方翼,是江無涯的計謀,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了搶奪東方家的生意,江無涯幾度對東方家出手,想陷害東方翼,這次會栽贓西門家,也因為提議兩府聯姻的人正是東方翼。
西門家要是獲罪,也代表著東方翼決策有誤,讓東方家跟著蒙羞,如此一來族內的反對聲浪,就能將東方翼拉下族長之位,隨後拱出東方梟,成為東方家的新族長。
江無涯始終以為,只要這樣做,自己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殊不知東方梟才是那個最難纏的人。
比起東方翼的直來直往,東方梟的笑裡藏刀,才是真正可怕的。
秀娃心裡始終明白,東方梟手段向來高明,若非他不願爭家裡主位,否則這族長的位子,可還不一定輪得到哥哥來坐。只是,東方梟雖然高深莫測,但對她始終溫柔得很,從未欺瞞過她。
他對全盤計劃,可說是一清二楚。因為,他也是這樁計劃的關鍵人物。
明白了江無涯的詭計後,秀娃才會硬著頭皮下藥,把丈夫等人全數迷昏,再送回牢裡去。牢外不但有官兵追捕,還有江無涯的人馬,預備暗算追殺,就算能離開京城,也是危機重重。
如此一來,才能夠保護他們!
看了看小木盒,東方梟抬起頭來,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道:
“不過,秀娃,你真不後悔?這些錢財,可是你多年來辛辛苦苦存下來的積蓄。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值得。”她雙眸晶亮,毫不遲疑的點頭。“當然值得。這些錢財原本就是全為了他而存下的。”
東方梟嘆了一口氣,入口的好茶,竟變得有些澀了。他知道,從小到大,她心裡只有西門貴,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半晌之後,他放下手裡的熱茶,從容的起身,走到秀娃的身邊,從她的手裡接下了那箱銀票。
“全在這兒了?”他問。
秀娃點頭。“全在這兒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東方梟蓋上了木箱蓋。
“梟哥哥。”她喚著,有些緊張。
“嗯?”
“請你說到做到。”
“當然。”他徐聲說道,接著低下頭來,突襲毫無防備的她,在軟嫩的紅唇上印下短促的一吻。
之後,他留下錯愕的秀娃,逕自抱著滿箱銀票,踏進大雪之中,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大牢裡頭,再度有訪客,已經是五天後的事了。
早在秀娃來訪的那日,氣怒的西門貴,不但把鐵鏈扯斷,還把牢門給踹開了,好在他手戴手銬,腳有腳鐐,既跑不遠也跑不快。
大夥兒也曉得這次實在跑不了,但西門貴卻氣得理智全失,就連獄卒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還是不停反抗。
擔憂主子斷頭,西門家幾個大男人,很快達成共識,一致壓到西門貴的身上,擋在獄卒的刀前,這才沒讓他的頭被砍了。
但也因為如此,西門貴被獄卒單獨關到了最裡面那間,用鐵條當欄杆,守備更森嚴的牢房,連鐵鏈也換成更粗的。
發過脾氣的西門貴,明白這回難以輕鬆脫身,乾脆整天就對著牆,獨自悶頭大睡。
本來,他是想養精蓄銳,等到下次獄卒來提他時,再故技重施,找機會打倒對方逃跑。
偏偏這陣子是過年,官老爺全都放了假,沒人來提人審案,那些看守犯人的獄卒,當然早知道他的惡行,為求保身,除了送飯,壓根兒不想靠近他。
悶到了第五天,卻有腳步聲徐徐朝這裡走來。
牢房外傳來聲音。
“梟爺,到了。”
梟爺?
西門貴猛地坐起身來,轉頭看向牢門外頭,瞧著那讓獄卒畢恭畢敬的男人。
男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穿一襲華貴衣衫,手拿著精緻的摺扇,紫衣上的漂亮花樣在寬大的衣袖上翻飛。
那人用幽暗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薄唇勾起了一抹笑。
“原來,你就是西門貴?”
這口氣太討人厭了!
西門貴擰著濃眉,不點頭也不回答,只是用兇狠的眼光,瞪著牢門外的瘦弱傢伙。
對方卻笑了一笑,逕自把扇子甩開,瞧了瞧牢房理的環境,再瞥了他一眼。“你這傢伙,倒是跟這鬼地方挺搭襯的。”他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你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