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偷偷聚會。
劉玉珍自然知道米範一步步高昇,成為了當今的市委書記,自然害怕自己和米範的地下情暴露,給他抹黑,耽誤他的政治前途,她更加知道,米範是個清官好官,如果因為自己而毀了這樣一位好官的前程的話,自己該是多麼大的罪人呢。
聰明懂事,善解人意的劉玉珍也曾經想過永遠的和米範斷了這種地下關係,甚至想過自殺,然而,一想到女兒,她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作為相愛的人,她更加懂米範,知道她如果自殺的話,米範今後一定會活在悲痛之中,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每一次來這裡,米範都是坐公交,或者打車,不會開著車過來,而且,大都是下班之後的黃昏時間,又或者出差前後的幾天,趁著家裡人不知道,別人也注意不到的時候來,不過,在這種深夜時刻上這裡來,次數倒不是很多。
聽到有人敲門,熟睡中的劉玉珍急忙坐了起來,輕聲問道:“誰呀?”
“珍兒,是我。”門外的米範有氣無力的說道。
聽到是米範的聲音,而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米範心中有痛苦,劉玉珍禁不住一陣擔心,再加上是在深夜時刻到來,她禁不住擔心的喃喃自語道:“莫非是女兒出事了?”
想罷,劉玉珍竟是從床上一骨碌,便直接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來不及按上假肢,又或者坐上輪椅,竟是一點點的快速的爬著,爬到了門口,吃力的開啟了門閂。
當米範一進來,昏暗之中,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他的心都要碎了。
這個傻女人,怎麼能不坐輪椅爬著就過來了呢?
米範急忙從地上抱起了失去雙腿的劉玉珍,插上了門,快步來到了床上,而劉玉珍急忙問女兒的事,米範連連搖頭,說並非是女兒的事,而是他心中自責。
米範將劉玉珍送進了被窩,給她蓋上了毛毯,自己則坐到了劉玉珍身邊,抓起了劉玉珍的一隻手輕輕的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
劉玉珍能夠感受得到米範一定遇到了無法發洩的痛苦,她緩緩說道:“告訴我,你究竟遇到了什麼難處?”
米範卻是輕聲說道:“珍兒,不要說話,我在你身邊坐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就這樣,房間中,漆黑一片,連燈都沒有開啟,只能聽到二人的呼吸和心跳,緊接著卻是米範的抽泣聲,而劉玉珍的手很快的便感覺到了米範溼漉漉的淚水,她急忙坐了起來,什麼都沒有問,抱著米範的頭按壓在自己的胸前,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就像媽媽撫慰受傷的孩子一般,充滿了憐愛和痛惜。
良久良久,天都快亮了,米範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再不走的話,天都要亮了,況且,徹夜未歸,連聲招呼都沒有跟妻子打,他覺得對不起妻子,在劉玉珍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便離開了這裡,從外面幫劉玉珍鎖住了門,不讓她下床插門了。
而米範走後,劉玉珍也是失聲痛哭起來,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難受心痛,她心中比米範更加痛苦,當著米範的面兒,她不敢哭出來,米範走後,她終於抑制不住了。
米範離開這裡,緊急趕往家中。
開啟家中的門,米範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生怕驚擾了妻子的睡眠。
而米範不知道的是,米媽媽一直都沒有睡,晚上的時候,米範接到了一個電話,便緊急出去了,直到現在天都快亮了才回來,她知道,米範很可能去了一個地方,他在外面包養的情人那裡。
米範本以為這麼多年來,妻子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米媽媽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一直隱忍不發而已。
此時,米媽媽淚水連連,溼。透了枕巾,聽到丈夫躡手躡腳的回來,她假裝熟睡,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這一夜,對於米範來說,是一個極為煎熬難過之夜,卻是不知道,兩個女人都在為他而落淚。
躺在床上,米範心事重重,輾轉難眠,一會兒看看天花板,一會兒又看看窗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夜晚,期盼黎明的到來,更畏懼黎明的到來,這一刻的複雜心境,只有他一個人懂,就連身邊兩個最愛他的女人也是無法體會得到的。
天亮之後,專案組本來打算審問高如玉局長,而如今,高如玉局長卻是犧牲了,這個案件該如何進行下去呢?難道高如玉局長蒙受不白之冤,死後還要繼續揹著罪名嗎?她一死,她的清白就更加難以查明瞭。
米範書記怎麼會不擔心這件事呢。
就這樣,米範書記瞪著眼睛,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