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3 / 4)

小說:燕子回時 作者:僻處自說

之恩,甘霖之雨。

過得幾日,徵西將軍宴請江淮兩地大大小小的官員。眾人前幾日瞧著她是個鐵口鋼牙,咬人一口也入骨的主,軟硬不吃。未料到還有今日這遭,皆心有惴惴焉,猜不出其中禍福。

說起來,這幾日倒發生了一樁趣聞。有一名不察眼色的六品小官將自己年方十六的長子送進了她的房內,一眾官員暗地裡觀望。但凡官員無不貪戀權色財勢,她又生的這般年少風流,聞得坊間盛傳最是會憐香惜玉的一個人。那小公子本來也是滿心歡喜,結果卻被她赤條條從房內踹了出來,羞慚欲死,幾乎當場撞牆自盡。也虧得她手下那些侍衛武功高絕,當場點了那小公子的穴道,將他裹在披風裡,就這樣精赤條條送回了自家的廳堂。

第二日,那小公子的父親便被繩之於法。

她這般軟硬皆施,那一日宴請之時江淮之地上至二品大員,下至九品小吏竟來得格外齊整。眾人盡數進了泗陽縣府衙後院之後,不由大吃一驚,只見府衙後院寸草不留,只中間挖了一個巨大的坑。過去的亭臺樓閣花木錦繡之地居然被夷為平地,不見蹤跡。

泗陽縣令便是英洛來的第二日被砍了首級,之後她便佔了此間理事,不過幾日縣衙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院內沿著一面牆一溜拼著六七張橫桌,桌面之上皆放著四四方方的盒子,約有十幾個之多。眾人皆是在官場混營生,見了那四方的盒子不約而同想起,這樣的盒子,也只夠裝一個人頭罷了。

一眾官員心中巨寒,皆知此時她在錦帝面前已達盛寵,無人能撼,有那膽小的已經嚇得癱軟在地,更有腳底抹油意欲溜之者,被門口守著的兵卒攔了回來,鐵甲生寒,印著眾官員恐懼的臉。

那端妍酷厲的女子今日身著朝服,身後護衛燕翅般排開,她立定在大坑前,朗聲道:“今日請各位前來飲宴,卻是個人頭宴,只不知諸位大人喜歡與否?”說著有兵卒上前將那些盒子全部開啟,裡面果真墊著石灰,盛著大好頭顱。

眾人只見那女子伸出纖纖五指來,從其中一個盒子裡面提出來一個頭顱,在手中掂了掂,冷諷道:“這東西人人都有,但誰的也不是鋼澆鐵鑄,砍下來不能再生出一個來!各位大人還是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結實吧?!”說罷將那顆人頭隨手一扔,便扔進了院中大坑,從袖中抽出一條手絹,擦了擦手,隨手亦扔進了那大坑中。眾官員只看著那白色絲絹如殘荷一般逶墜在泥濘之中,只覺心中似被巨靈之掌撒扯,潑天恐懼兜頭砸下。

她身後侍衛忽啦啦擁上前來,將盒中那些頭顱提了出來,沿著眾官員繞了一圈,其中就有這些官員的親朋故舊,現在也只剩個鮮血淋漓面目猙獰的頭顱,被那些侍衛如扔死狗一般扔進了大坑,旁邊已有人往裡填土,耳邊是那女子寒意十足如催命閻羅一般的聲音:“各位大人,逢此大劫,百姓遭難,諸位食君之祿自問可作到忠君之事?”

內中十有八九之人面色慘白,只為今日落進了這女子手中,怕是難有命回。那女子見得眾人無一作答,遂道:“若覺自愧於君者,可畫自供狀,本官代為呈交皇上,等候陛下發落。若有人敢抵賴,被本官查出來,還是與這些坑裡的頭顱去做伴吧!”

她身後侍衛早有人抬出筆墨紙硯來,一字排開,足排了七八套在桌上。有官員目光在人群中巡梭,面色灰敗走了過去,開始寫自供狀。也有官員憤憤不平立在當地,傲然看著坑邊女子。

豈料那女子微微一笑,色若春曉,指著他道:“馬汝成,你在淮安開了五家米店,其中新米以數倍高價售出。但去歲至今,你每家米店並無進新米的紀錄。而淮安城內的粥棚裡本應是新米的粥棚全成了陳米,當本官不知道嗎?”見得那人面上傲然之色淡去,遙遙後退了幾步,卻被她喝道:“來人,將這喪盡天良的貪官給本官砍了,扔進這坑裡埋了!”

旁邊侍衛兵卒如狼似虎,撲上前去將那人拖在了坑沿,扒了官帽官服,一刀砍了腦袋,那人頭顱滴溜溜滑下坑去,同先前那些盛在盒中的頭顱滾在了一處,其中有侍衛伸出一腳將馬汝成的屍體踢下坑去,不多時便被掩埋進了坑中……

兩個月以後,江淮之地新任的大批官員到任,立刻投入到災後重建之中。英洛穿著葛衣短打,在田間地頭隨意巡視,面色被陽光曬得微褐,嗓子裡如冒煙一般。

她仰頭去看,天清氣朗,一絲雲朵也無,額頭汗珠滾落下來,在乾裂的唇角邊流過,砸進了腳下的塵土之中,眨眼不見。遠處有年輕男子悠然而來,也是葛衣短打,手中提著一個粗瓷酒罈。走得近了,低下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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