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心裡有多麼不甘,我那樣的愛過你,你難道都看不到嗎?不過也是,你瞧瞧,瞧瞧我這張臉,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連我自己都害怕。”羅裳說著,居然抬手去撕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坑坑窪窪,遍佈傷痕的臉立刻暴露在視線裡,所幸這裡只有江邵南與羅裳兩個人,要不一定會被嚇住。
“羅裳。”江邵南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忘記了我的規矩。”
“規矩?我現在這樣是被誰所賜?就是這張妖魅的臉,姐姐搶走了我愛的男人,妹妹毀了我的臉,你說說,我怎麼能保持平靜的心情來繼續假冒這個女人,假裝日日與你恩愛,你可知你這樣真的很殘忍。”
“羅裳,對不起。”江邵南的目光在羅裳的臉上只消看了一眼就移開,有些不忍而略帶歉意道。
看在羅裳眼裡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心裡彷彿被人針紮了一樣,疼得難受。
“你看看,連你都討厭我現在的這張臉,甚至連看都不看一下,哈哈,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一樣的好色,越是漂亮的東西越喜歡,這個賤女人還不是靠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夜魅是什麼地方,聽說很多男人都心甘情願地為她賣命,該不是施了什麼特殊手段吧,別看她現在在你面前一副清高的好像仙女似的,說不定背地裡和多少男人幹過齷齪事呢,明明就是個賤人。”
語落,一個響亮的耳光將羅裳的頭打得偏向一邊,江邵南目光凌厲,帶著少有的冷意,“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詆譭她的話,羅裳,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這是江邵南第一次打她,而且是為了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是羅裳心裡最恨的。“我詆譭她。”羅裳原本花容月貌的臉,現在由於被毀了的緣故,看起來顯得格外猙獰,“夏侯淵,我為你做了多少事,犧牲了女人的一切,你居然為了一個賤女人打我,好,好,夏侯淵,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羅裳忽然瘋狂地叫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後退,眼底痛苦複雜而瘋狂的神情互相交織著,燃燒成一團團仇恨的火焰,讓人一時覺得窒息。
或許他是欠了羅裳的,很多很多,可是他們之間永遠只能停留在原地,因為他的心很久以前就給了一個人,江邵南嘆口氣,任由羅裳跑著離開。
離開吧,這壓抑的皇宮,這令人瘋狂的權利的中心,令相愛的人反目成仇,令想愛的人不能愛,一道高高的城牆彷彿天涯海角般遙遠。
“你越來越變得優柔寡斷了。”
林海深處凌子夜不知何時躥了出來,望著羅裳離去的背影,咂咂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江邵南臉色不變,微微挑眉回敬道,“多日不見,沒成想凌大掌門有了偷聽別人講話的嗜好。”
“皇上總是不肯吃虧,不過這會兒估計你的江山要大亂了。”凌子夜烏黑的眸子閃過狡黠的光芒。
江邵南盯著那半開的花骨苞,微微有些慌神,隨即辭不達意地回道:“亂了,就亂了吧。”直到這一刻,江邵南才陡然明白,他要的不是家國天下,他要的也不是天下第一,他要的只有一個人,那個揚唇輕笑,傾國傾城的女子。
對於江邵南的回答凌子夜稍許有些意外,眼底閃過詫異的神色,目光停留在江邵南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端倪。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等你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就會理解。”
真正想要什麼的時候?凌子夜的神情有些悠遠,腦海裡迅速閃過若雨當初一襲白衣,初次見他驚慌而傷感的面容。
“蘭兒姐姐,蘭兒姐姐。”
惜雨擦了把汗,將煎好的藥遞給一位重病的婦女,直起身看著慌慌張張跑來的燕兒,笑問道:“怎麼?”
“蘭兒姐姐,我看見雨兒姐姐了。”
燕兒氣喘吁吁地站定,指著西南面的方向,“我採藥的時候看見雨兒姐姐了。”
“真的嗎?”惜雨一喜,緊緊抓住燕兒的胳膊,欣喜地問道。
燕兒皺皺眉,埋怨道:“蘭兒姐姐你抓疼我了。”
“對不起,燕兒,你告訴姐姐你在哪裡看見若雨了,你怎麼沒叫住她,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在這裡。”
燕兒搖搖頭,“沒有,雨兒姐姐的輕功那麼好,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就不見了。”
“不見了?”惜雨凝眉沉思起來,雨兒跑到夏國來幹什麼?該不會是——想到此,惜雨心裡忽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燕兒,你和林葉兩個人先在這裡照看病人,需要用的藥材姐姐都已經交給你們了,姐姐還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