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羨慕嫉妒恨,可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旁出弄了套馬鞍和馬韁,放馬鞍的時候還算順利,可是上馬韁的時候,紅馬又開始不樂意了,馬頭一甩,屁股一扭直接尥蹶子,也幸虧楊志反應夠快,要是被踢中了,非重傷了不可。楊志那個氣啊,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跑到牆角就要摸鞭子,趙有恭正抱著膀子看熱鬧呢,一看楊志真要耍鞭子,趕緊過去攔住了,“德昭,你息怒,息怒,讓本王試試,要是這傢伙還不聽,再打也不遲。”
“殿下,你說這畜生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屬下於軍中多年,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馬。”
對楊志這話,趙小郡王是深表同意的,結果馬韁來到紅馬旁邊,伸手就往馬頭上套,這馬還是甩頭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折騰半天,只能繞著紅馬繞圈圈,沒一會兒,趙有恭的耐性就沒了,站到正前方盯著馬臉一陣猛瞧。那對馬眼烏黑明亮,處處透著股子傲氣和不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有恭突然有點看懂紅馬的意思了,敢情人家自認為聰明絕頂,馬中之王,深通人形,根本不需要馬韁呢。
走上兩步,伸手摸著軟綿綿的鬃毛,趙有恭努力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馬兄,本王也知道你聰明絕頂,自然不需要這種破韁繩的,可你也得為本王想想不是,你不需馬韁指引方向,但本王還需要馬韁穩定身形啊。馬兄,你瞧,你這身材高大威猛,四肢粗壯有力,想來速度是極快的,你要是跑起來,沒馬韁的話,本王還不得立馬跌到地上去?”
趙小郡王在哄騙馬中之王的時候,蕭芷蘊已經揹著手走了出來,瞧著院裡跟頭畜生交流感情的趙殿下,她好整以暇的找個凳子坐了下來。
讓眾人吃驚的是,經過趙小郡王一通討好哄騙,紅馬還真就同意上馬韁了,一切準備妥當,翻身上馬,無需抖動馬韁,紅馬已經飛身竄出,這馬的啟動速度非常快,這些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絕世寶馬的威力,紅馬跑得很快,面前一些半丈高的矮牆,一躍而過。眼下風景不斷向後掠去,肉眼看去,變得模糊起來,太快了,騎在馬背上,竟有了種風馳電掣,腳踩風火輪的感覺。真不愧是馬中之王,馬蹄輕快,身形又是幾位穩健。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關羽能一刀斬下華雄的頭顱了,不是華雄太差,也不是關羽太強,而是赤兔馬太快,兩馬交錯,赤兔馬快如殘影,華雄反應不及,也只有殞命的份。一匹良駒,得之,如虎添翼。
馬兒一直在奔跑,不知道跑出多遠,似乎感受到了趙有恭的心情,它反身往鎮子奔去。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寒風從臉上刮過,卻不再似之前那般冷,趙有恭心中有一股豪邁油然而生,這匹馬是上天賜予他的,有了它,就可以領兵征戰,長刀所指,所向披靡。
這是一種自信,是一種只有王者才有的自信!馬踏飛燕,跨步向前,因為少有人看見,所以如夢如幻。
古鎮路口,蕭芷蘊靠在牆邊靜靜等待著,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漸漸地有一個身影出現,那是一人一馬,他們背對太陽,都是同樣的高傲。看那男子長髮掠起,馬兒威武,當真是人如龍馬如虎,人馬合一,氣勢如虹。不由得,心兒有些亂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如此與眾不同?蕭芷蘊從未想過這輩子會愛上哪個男人,因為在她看來,這天下男子都是一樣的,可眼前這個男人卻總給她一種新奇之感,因為他不像宋人,不像契丹人,更不像党項人。有時,也會疑惑,他到底為何而生?
當有了太多疑問,心裡慢慢住進了一個人,他就是趙有恭。
轉眼間,馬兒來到,它前蹄躍起,發出一陣輕快“聿聿”聲。趙有恭伸手摸摸馬背上的毛,有些溼,還有些黏,液體有些淡紅,果然是汗血寶馬,傳說中汗血寶馬已至絕跡,未曾想讓他趙某人碰到了一匹,而且還是一匹馬王。運氣太好了,如果赫連鐵樹知道那批戰馬裡還有一匹汗血馬王,不知道這位赫連將軍會不會氣的吐血而亡?
“恭喜殿下,得遇良駒,有此馬,可謂是天賜吉兆,古有的盧封王、絕影為帝,今日殿下亦不遠矣。”
蕭芷蘊語聲平淡,雙眸如水,與她相識如此久,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柔情。趙有恭輕輕地蹙了下眉頭,的盧封王,絕影為帝?蕭芷蘊會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說法?翻身下馬,撫著馬脖子,他微微笑道,“綽綽,你說了的盧、絕影,那為何不說赤兔呢?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只可惜,呂布身死白門樓。要是得一匹寶馬,就能稱王稱帝,那是人在奪天下,還是馬在奪天下?”
“咯咯,殿下說的是,倒是綽綽說錯話了”蕭芷蘊轉過身,二人並排朝鎮中走去,趙有恭心裡暗自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