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輕輕點點頭,等著那人鬆了手,才輕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娘心中別提有多詫異了,竟然還有人要求她做事,她一個青樓女子,早已經家破人亡,沒有勢力沒有人脈,又能幫這個人做什麼事?
那人顯然是有點小驚訝的,因為現在殷十孃的反應明顯超出了預想。琢磨了一下,來人竟伸手撤去臉上的黑色面罩,露出真容。看此人身材魁梧,一張方正臉,臉上佈滿滄桑的鬍渣,不正是鄭彪麼?說實話,來的時候,鄭彪並未想到殷十娘會如此鎮定,面對不速來客,她只是片刻的慌亂,隨後就應答自如。鄭彪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決定扯了面罩,她需要取信殷十娘,殿下已經在大名府那邊完成談判,各路大軍不斷收縮,可以說定****能不能於永定河發起突襲,就看他鄭彪能不能順利潛入香山,偷襲析津府了。從沒有感覺到過身上的擔子這麼重,就算橫穿唐古拉山口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壓力。這次能不能潛入香山,就看殷十孃的了。
“殷娘子,某家先自我介紹一下,某家現任大宋定****山地特種營指揮使鄭彪,這次來找殷娘子,是有一事相求!”聽著鄭彪的話,殷十孃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她倒不是害怕,而是在思索定****是什麼。析津府不比大宋境內,這地方常年被遼人統治,後來短暫的落入宋軍之手,再往後就是女真人,可以說這些年析津府動亂不堪,在析津府定****可沒有那麼大的名聲,倒是完顏宗望的大定府兵馬更為出名。好半會兒後,殷十娘美目透出一絲光彩,稍有些激動地問道,“可是關中秦王殿下的兵馬?”
對於一個一生記憶都留在析津府的小女人來說,能夠知道關中,知道秦王趙有恭,已經非常不錯了。記得那還是兩年前,析津府還沒有殘破,有一次從雲中府經商回來,說起了一些關於西北的事情,說大宋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這個男人縱橫西北,壓服契丹,收復著一片又一片的失地。對於殷十娘來說,秦王趙有恭只是一個傳說。作為漢家後裔。在契丹敗落。女真崛起的時候,也希望有這麼一個英雄能收復析津府,讓漢家兒女不再受蠻夷欺凌。沒想到,這一刻這麼快就來了。
鄭彪點點頭,嗡聲道,“不錯,鄭某正是秦王麾下,這次來。就是奉秦王之命,籌劃攻打析津府一事!”說話時,鄭彪觀察著殷十娘臉上的表情,如果殷十娘臉上表現出一點厭惡或者不高興,他也好改口不是,如此這般,還不是因為要求人家辦事?
“鄭將軍,定****真的會攻下析津府麼?”殷十娘有些激動的問著,鄭彪自然光棍的承認,至此。他已經斷定,殷十娘還是支援定****掌控南京的。
“將軍。你說吧,到底需要小女子做什麼?”殷十娘單刀直入,倒讓鄭彪有點側目了,這個小女子非同常人哪。猶豫了下,鄭彪說起了自己的來意,“不瞞殷娘子,此次攻打析津府,第一道屏障就是香山,鄭某得到的軍令就是潛入香山,伺機偷襲南京西門,配合大軍攻破析津府,然後將所有南下的女真人擋在析津府之南。可是眼下女真蠻子在香山佈下了不少兵馬,尤其是各處要道,多是人手,想要潛入實在是太難了。倒是南邊雞頭嶺下有塊峭壁,蠻子並沒有守著。只是那地方太陡峭了,需要有人事先將繩索掛在雞頭嶺,我那些兄弟才能爬上去。聽說蠻子有意找一些女子上山,所以。。。。所以鄭某就。。。。”
後邊的話鄭彪說不出來,畢竟逼著一個弱女子去陪女真蠻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如果單單是為了他鄭彪自己,他就是死也不會幹這種事的,可這次是為了十幾萬兄弟,甚至是為了大宋最後的尊嚴和榮耀。殷十娘眼中的光彩漸漸褪去,身子一晃,似乎就要坐在地上,轉過頭,兩行溼潤噙滿臉頰,她最恨的就是女真人,就是死她也不想陪那些女真蠻子,可這個定****將軍竟然求著她去做這些事,難道定****也如那女真蠻子一樣麼?
看著殷十娘淒涼的背影,鄭彪的心無來由的疼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可是他不是殿下,更不是東方瑾,腦瓜子裡能想到的主意就這一個了。好久,殷十娘都沒有說話,鄭彪嘆口氣,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殷娘子無需著惱,想來是鄭某的請求太過無禮了,娘子稍歇,鄭某這就走!”
鄭彪是個爽直的男子,做出逼女子上香山的事情,他自己也覺得窩囊,轉過身,還沒邁動腳步,那遲遲沒有說話的殷十娘卻開了口,“鄭將軍。。。。莫走,奴家。。。奴家應下了,明日酉時樓裡的姐妹還會去,到時你在雞頭嶺下等著便是!”
對於殷十娘來說,能夠答應下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