玠集聚眾將於帳中。在青澗城內,眾人自然是以吳玠為主,不管資歷威望還是能力,吳玠都是最出眾的,單論軍事才華,強於吳玠的,也只有韓將軍和牛將軍了吧。
落座之後,岳飛等人臉上都掛著一副疑惑之色,尤其是岳飛和錢林,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將府中空餘人馬全部帶到青澗城,至於做什麼,軍令中並未提及。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吳玠微微笑道,“諸位肯定是想問殿下調大家跑到青澗城做什麼吧?”
眾人點點頭,錢林更是苦笑道,“可不是嘛,錢某可是納悶的很呢,西夏人集兵石州和洪州,就是要打也得去洪州南邊駐防啊,殿下卻讓咱們跑到青澗城裡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吳玠就知道眾人都有這種疑惑,他停頓了一下,緩緩言道,“諸位儘可放心,殿下調大家來此,自然是有仗打的。”
一聽有仗打,最為年輕的岳飛當即有點興奮了,忙不迭的問道,“吳將軍,真有張打?打哪裡?”
看著岳飛,吳玠抿著嘴,慢慢吐出了兩個字,“銀。。。。。州。。。。。”
呼,錢林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差點沒暈過去。他臉皮抖擻。好半天后。才幹笑道,“吳將軍,莫開玩笑,打銀州城?這。。。。。這。。。。。”
莫說是錢林,就是楊再興也不由得搖起了頭,倒是岳飛,滿不在乎的說道,“錢將軍。你這是什麼表情,不就是銀州城麼?殿下讓打,那就打唄,西北第一要塞都讓咱們拿下來了,還怕他一個銀州城,嶽某人還不信了,西夏人吹噓的再厲害,那銀州城還能比武州城強了?”
一聽岳飛這話,錢林就瞪了一眼,沒好氣道。“嶽老弟,你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那銀州城比之武州也差不了多少,又有重兵把守,靠咱們這些人打下銀州,那不是雞蛋碰石頭麼?”
“這。。。。反正嶽某覺得殿下如此安排,必有深意的,想當初打武州的時候,誰想過咱們能打下來,結果還不是輕鬆拿下,最後還守住武州,打的遼人丟盔棄甲?想他人不敢想,做他人不敢做,往往是一條捷徑”岳飛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那種愣頭青,他遇事更願意多想一想。行軍打仗,不能拘於俗套,越是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時候,你突然來那麼一下,也可能會見奇效呢,這就是所謂的出奇制勝。
聽著岳飛的話,吳玠眼中閃過幾絲光彩,不由得多看了岳飛兩眼,怪不得殿下和韓將軍如此看重這個小子,果然天賦不錯。
“好了,諸位將軍都不要爭了,請聽本將慢慢道來”接下來吳玠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慢慢敘述了一遍,眾人聽得很仔細,當知道了事情緣由後,錢林也不禁被趙有恭的瘋狂想法震撼到了。西夏人明著對付党項人,暗地裡準備偷襲,殿下毫不相讓,不進不退守後方,還反其道而行,雙方都在拼,就看誰出招更快,誰的劍更鋒利。銀州城,多麼誘人的地方,若真能打下來,就是死上十次也值得了。
宣和三年八月二十九,丑時初,兩萬西夏雄兵悄悄地出石州城,在赫連鐵樹和熊光璧的帶領下,這支大軍向南直撲神堆驛。往常無需到神堆驛,只要靠近神堆驛兩裡處,就會遭到羌人子弟的頑固抵抗,可讓人意外的是,這次竟然暢通無阻。神堆驛靜悄悄的,甚至連火把都沒有,兩萬西夏雄兵悄無聲息的透過了神堆驛,直撲南邊的渠坪寨。諾大的神堆驛,竟然沒有一點反抗,這是不可思議的,可以切都有合理的解釋,因為就在幾天前,神堆驛羌人統領胡爾勒已經投降夏州赫連鐵樹,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旁人不曉得罷了。既然胡爾勒已經投降,再加上他羌人統領的身份,找個理由調走羌人子弟,給如約而至的西夏人讓出一條路,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人能想到和西夏人對峙十幾年的胡爾勒會突然投降西夏,當西夏雄兵直撲渠坪寨的時候,拓跋郄和他的党項子弟還對此毫無察覺。不過,這真怪不得拓跋郄,只能說胡爾勒太陰險了。按照平常情況,哪怕胡爾勒願意投降,其他羌人子弟也不能全部願意跟隨胡爾勒的,那時自然會有不願歸順的羌人通知拓跋郄。可胡爾勒或者是西夏人對此早有防備,至此,許多羌人子弟還矇在鼓裡呢。
石州的西夏兵馬一過神堆驛,卻被幾雙眼睛盯上了,看著那些西夏兵堂而皇之的靜靜地走過神堆驛,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快快回去通知吳將軍,他孃的,神堆驛果然出了問題!”那斥候兵低聲喝罵,心中依舊有些後怕,若不是吳將軍執意要盯著神堆驛,恐怕西夏人的陰謀就要矇騙過所有人了。
當日卯時中,吳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