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大地,誰能佔據武州,就能布控長城,扼守雲州府西進要道。而誰要是佔據了銀州城,那就能依照地利,將半個西夏置於馬蹄之下。銀州,戰略地位太重要了,如果有了銀州,大宋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擁有地利的一方。可銀州要是打不下來,趙有恭就是個罪人,不僅那些奇襲銀州城的人會死,龍州附近的大宋兒郎也是白白犧牲。
“殿下之志,末將佩服,可萬一。。。。萬一銀州不可得。所以還望殿下早做決斷。莫要耽擱。。。。”
趙有恭認準的事情。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他看著种師中,冷哼一聲,一臉堅定道,“种師中,本王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商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本王佔領土門,給大軍後退留一條路。提前撤退?絕無可能。本王堅信能打下銀州城,所以,所有人必須給本王牢牢地釘在十里井半天時間,誰要敢後退,莫怪本王心黑。”
轉過身,凝望眾將,他拔出秦王刀,黝黑的刀身在陽光下泛著絲絲的光芒,“楊志,從現在開始。本王親兵由你帶領,給本王看住十里井南部路口。誰要是敢撤,殺無赦。”
“喏!”
“林沖,你領所有定**士兵前方佈陣,不管付出多少代價,給本王狠狠地敲一敲西夏人的馬腿,但有一個西夏騎兵跑到十里井,提頭來見!”
“喏!”
一番吩咐下去,就連種師中也有些動容了,直到現在,趙有恭指揮的都是自己的嫡系定**,至於保安軍和渭州兵馬提也未提。誰也不是傻子,大家已經明白了趙有恭的意思,那就是不管別人是什麼態度,趙有恭和他的定**一定會死死地釘在十里井的,哪怕是全軍覆沒,哪怕是面對數倍於己的騎兵。趙有恭沒有理會種師中和葉靜堂等人,此戰他當身先士卒,與定**同生共死,至於种師中,他要麼領兵頂上來,要麼壓陣觀望。
彩雲飄飄,戰意滔滔,隆隆的鼓聲在十里井西面響起,三千定**士兵在林沖和趙有恭的率領下兵出十里井,與鎮外列陣迎接隨之而來的翔慶軍。三千步卒面對近萬鐵騎,怎麼看怎麼是蠢夫所為,可定**士兵沒有絲毫猶豫,他們明知道這一次兇險萬分,卻依舊邁步向前,那腳步堅定和沉著,整齊的陣列,震天響的怒吼,巍巍江河,誰能擋定**之銳利?
這是一群勇敢赴死的男人,這是一群以軍令為生命的勇士,重壓之下,不見分毫慌亂,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定**,他們令禁止,如指臂使。
盾牌兵在前,一排、兩排、三排,趙有恭將所有盾牌兵集中在前方,身後竟不置半點刀手和槍手。誰說步兵擋不住騎兵衝鋒,今日就讓所有人見識下定**之英勇。
“盾牌手向前,前方蹲下,後方抬起,長槍手,棄槍,抗住盾牌!”趙有恭站在大陣中央,墨色的秦王刀高高舉起,一聲聲怒吼,刺破雲霄。
費羽嘴角微微翹著,鼻子不斷哼著氣,這群可惡的漢人,不好好靠著十里井山谷佈防,卻跑出鎮外列陣,是覺得西夏勇士的刀不利呼?
一群黑色騎兵,如一片墨色的雲彩,他們蜂擁而來,馬蹄似乎要將大地踩裂,費羽的長槍斜指前方,一匹健壯的高頭大馬高聲嘶鳴,“左右兩翼分看,宰了這群漢狗。”
轟轟,隆隆的馬蹄聲近了,就像一群鋼鐵洪流撞到了定**大陣之上,戰馬的衝擊力非人力能比,拿下戰馬撞上丈餘的盾牌,好多定**士兵被撞翻在地,厚重的盾牌壓在身上,馬蹄踏過,身子成了一堆肉泥。鮮血滲進黃色的土地裡,慘嚎聲響徹不聽,定**士兵來不及悲傷,最前排不少盾牌手倒下了,後邊的蜂擁而上,剛剛被撞開的缺口迅速被堵上。可西夏騎兵淵源不斷地衝過來,盾牌手被撞的搖搖欲墜,見此情形,好多定**士兵眼睛都紅了,丟了手中鋼刀,也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盾牌手。終於,在定**用生命灌注的鐵盾面前,西夏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整個衝鋒陣型也有些散亂了。有的西夏兵被這些漢人盾牌手搞得有些毛了,揮刀去砍,可那些盾牌手蹲著身子躲在盾牌下,根本傷不得分毫。
危難之時,總有勇士降臨,定**悍不畏死,西夏騎兵也不缺悍勇之人,有的人握緊馬刀,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他們跳進那些盾牌手人群中,揮刀便砍,此時盾牌兵身後可沒有長槍手和刀手保護的,瞬間死傷一片。見這種瘋狂的方法有效,許多西夏騎兵有樣學樣,他們衝到盾牌大陣前,一個個跳入盾牌手之中。鋼刀揮舞,鮮血淋漓,哀嚎聲連綿不絕,定**用生命建立的盾牌防線終於再次鬆動了。
面對瘋狂的西夏人,定**士兵死傷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