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便已經起身去了院中,沒多時就返回屋中,關上屋門,不無譏諷的笑道,“好了,外邊並無眼線,你可以放聲說話了。”
枯骨手並未理會木婉清語氣中的嘲弄,他拱拱手,張口一句話,便讓趙有恭皺緊了眉頭。
“殿下,不知你想活命否?”
趙有恭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枯骨手,此時他目光銳利,威勢十足,若是換做膽子小的,也許早就嚇得冷汗直流了,可面前這個中年人卻不動如山,不見半點慌亂,“當然想活命了,難道這世上還有不怕死的人嗎?”
“殿下坦誠,小人佩服”枯骨手拱手討了聲好,就有站在桌前當起了悶葫蘆。趙有恭也明白,枯骨手一定握著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他趙某人的安全有關係,枯骨手不是大善人,他握著這些秘密,定然是要換取些東西的。
“行了,不要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了,說說,你要怎樣,才肯把肚子裡的東西倒出來?”
趙有恭語氣不善,屋中兩名親衛也緊靠房門,也許只待趙有恭一聲令下,枯骨手就會命喪當場。讓人詫異的是,枯骨手一點都不怕,神態自然道,“殿下果然聰明,小人想要的並不多,只是想跟殿下做個交換罷了。小人倒出秘密,保殿下一條性命,殿下也當替小人殺一個人。”
“殺誰?”
“沂州黑旋風李逵!”
聽到李逵二字,趙有恭差點笑出聲來,真是有趣,那李逵已經被三娘折磨的不成人樣,送歸梁山,便被宋江殺之解脫。李逵已是一個死人,如何還能再死第二次?真是沒想到,世上還有和三娘一樣,萬分盼著李逵去死的人。幾乎要笑出聲了,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不動聲色,盯著枯骨手,輕聲問道,“你說的李逵,可是宋江做下那個李黑鬼?”
“正是,殿下率軍來這京東路。想必 要殺一個李逵應該不是麻煩事吧?怎麼樣。這個買賣對殿下非常合算的。”
再次說到李逵時。趙有恭發現枯骨手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恨意。為什麼枯骨手這麼恨李逵?打量著枯骨手的長相,有估算著此人年紀,趙有恭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他輕聲問道,“可否告訴本王,你為何這麼想讓李逵死?”
枯骨手面露冷笑,雙拳緊緊攥起,就連眼中也多了幾絲血色。“李逵殺某全家老小百餘口,此乃血海深仇也,又豈能不盼著他死?”
李逵這一生殺人無數,可大多時候都是落單的殺人,一下害人全家百餘口,恐怕只有扈家莊那一次了吧?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趙有恭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你。。。是扈成?”
嘶,枯骨手聞言變色,眯著的眼瞬間睜開。他後退兩步,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扈成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當年梁山破祝家莊,李逵屠戮扈家莊,他有幸逃得性命。起初,從費縣逃出來後,直接去了密州,本來打算想依靠密州兵馬為鄉親父老報仇的,可誰曾想那密州兵馬訓練鬆鬆垮垮,連沂州兵馬都比不上,想靠著這些人別說報仇了,就是把妹妹救出梁山都沒有可能。無奈之下,扈成有離開了密州,轉轉登州,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後,他乘船來到了沙門島上。在別人看來,沙門島上都是一群惡徒,是一座人間地獄,可扈成沒有別的選擇,想要報仇,他就要先把自己變成一個惡魔。沙門島是很可怕,可這裡有一個別處都沒有的優點,就是沒有律法約束,在這片土地上,你只要有頭腦,有能力,就一定能站起來,沒人會在乎你殺了多少人,更沒人在乎你使用了什麼卑鄙手段。
四年時間,扈成從一個蜂后手下的打手,一步步坐到了頭領之位,現如今已經入蜂后勢力核心,儼然成了龔定力的副手。扈成一直在等待著機會,一個可以取龔定力而代之的機會,多年來,他發現蜂后勢力真正的掌舵人其實就是二當家龔定力,而蜂后本人卻很少管事,甚至連露面的次數都很少。曾經想過借黃善龍的手做掉龔定力,可龔定力為人非常謹慎,就是有爭鬥,他也不會露面,所以多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卻又突然冒了出來,那位秦王殿下來到了沙門島,還與龔定力產生了交集,恰巧龔定力有包藏禍心。
扈成想要借秦王之手做掉龔定力的,為此他爭取到了來問話的機會,還為此準備了許多事。可是,扈成做夢也沒想到,才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人道破了身份,心中如何不驚?
扈成聰明多智,否則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時間爬到如此高位置的。如果別人以為秦王身為朝廷秦王,就一定跟梁山賊寇不過去,那就大錯特錯了,站到秦王這個位置,什麼賊寇不賊寇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