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不過好在張叔夜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僅僅是為了西進威逼梁山似的。
本來官兵大軍圍剿梁山,兵災就在眼前,周遭百姓該害怕擔憂才對的。而實際情況是。老百姓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渾沒受到半點影響。老百姓們都看準了,這次官兵還是會草草收尾。而在陽穀縣裡,更是一副繁華景象。夜色下,費衛古一身員外袍晃晃悠悠的進了獅子樓,這獅子樓專門有個雅間是為費知縣準備的,平時的時候這間房鎖著,也只費衛古來了夥計才會開啟。像往常一樣,坐在雅間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錦袍男子進了屋。
這男子生的面白如玉,相貌俊雅,高高的身高,配上那濃濃的眉毛,倒有種俠義男兒的威風,只是,那男子笑容有些詭詐,頭上還帶著多小紅花,看上去分外不協調。這位相貌俊雅,風流倜儻的人。便是那位名動京東路,陽穀縣裡魅力無限的西門大官人了。
平常風流公子多半拿把騷包的摺扇。但西門大官人不同,他手裡攥著兩個雞蛋大小的圓形玉石,走起路來兩腿叉開,那架子看上去比費知縣都有氣勢。
“哈哈,費哥哥,兩日不見,你這風采更是往昔啊!”西門大官人不僅有副好相貌,有著好手段,更長著一張巧嘴。
費衛古似乎很喜歡這些奉承話,拱著手回禮道,“哈哈,西門老弟,為兄這風采亮不亮,可還不都看老弟的麼?快坐吧,與為兄說說,這次又有什麼好買賣?”
西門慶讓小廝在外邊守著,親手關上了房門,他坐在費衛古對面,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推到了費衛古面前。那信封厚厚的,一看之下,費衛古心裡就打了個突突,這次西門慶給的可真多,想來要做的事情也不簡單啊。
“西門老弟,不知這次要運多少?”
“四萬石,都是從南邊大運河運過來的,經柳河碼頭轉運他處!”西門慶說的很簡略,可費衛古還是能聽明白的。他處是哪裡?無非是梁山罷了,以前運糧的次數也不少,但從沒有一下運過這麼多,費衛古還真有點怕。想了想,最終還是貪慾佔了上風,他將信封往懷裡一揣,端著酒杯,臉上含笑,幽幽道,“西門老弟,最近秦王殿下到了齊州府,他的眼睛盯得可是很緊的,所以你我當多加小心才行。”
秦王殿下的名號,西門慶多有耳聞,對這位神秘的秦王,想不怕是很難的,所以西門慶拱手認真道,“哥哥,你說該怎麼辦?”
“分五次運,不要一下都運到碼頭,多加分小心,總不是壞事,你我可不是那些人,做事可以沒有顧忌!”
“呵呵,哥哥說的是!”西門慶對費衛古的話還是很放在心上的,他也不想被歸到叛匪那邊去,因為他西門大官人還要想更多的豔福呢。
與費衛古計議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二人吃喝一頓,直到戌時才分手離開。出了獅子樓,西門慶哼著小曲一路回家,想著家裡那幾個嬌妻美妾,大官人美的鼻涕泡都往外冒。此時大街上行人很少,突然之間,西門大官人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那酒意也醒了幾分,他往側後方一瞧,怒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這西門大官人可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小白臉,手上功夫著實了得,否則他幹下那麼多惡事,早被人宰了。幾個小廝聞聽大官人喝罵,當即拿著棍棒朝角落裡奔去,結果吆喝著跑過去沒多久,就全都躺在了地上。從黑暗的衚衕裡走出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西門慶的熟人,陽穀縣鄉勇都頭武松武二郎。
“武都頭,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殺某家僕從?”
自打知道西門慶和費衛古私通梁山後,武松可是恨透了這二人,如今聽西門慶如此追問,當即哼道,“什麼意思?那你就問問楊將軍吧!”
楊將軍?直到此時,西門慶才有時間去仔細檢視武松身旁之人,這一看之下,頓時大為吃驚,這不正是那個楊再興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再興不是跟著趙有恭去齊州府了麼?
“楊將軍。。。。你怎地。。。。怎地回來了。。。。”
“哼哼,本將要是不回來,還能看到大官人與費知縣演的好戲麼?”楊再興平生最恨的就是西門慶這樣的宵小之徒,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早就一刀砍了他的腦袋了。跟西門慶,楊再興並不想多費唇舌,“西門慶,現在本將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聽本將的命令做事,也許能保你全家性命,第二條,那就是讓楊某滅你九族。”
嘶,聽著楊再興冰冷的聲音,西門慶只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他是個狠人,可也要看面對誰,面對楊再興這樣的人,發狠只能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