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跟顫抖起來。在充滿暴力的大自然面前,人類是非常渺小的,有些東西絕不是英勇能夠阻擋的,一個頂在最前邊的堵頭校尉直接被巨石碾成了肉泥,碎肉鮮血混在一起。向四周濺去。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巨石滾動的聲音隆隆不絕於耳。
“啊。。。。我的腿。。。。啊。。。。”突然,一聲慘嚎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寧靜,一個個定**士兵慘死在巨石之下,他們想躲避,可穀道狹窄,而巨石又是從高處往低處滾落,哪裡有躲避的空間?一個個圓形巨石就像碾壓機,在這狹窄的穀道中軋出一條死亡之路。
吳玠神色越來越冰冷。他知道強攻一定會付出巨大的傷亡,可眼下的傷亡也太大了。一共兩千多精兵,還沒摸到關隘,就近乎損失殆盡,就算他吳玠的心再狠,也經受不住如此損失的。當山谷中沒了慘嚎聲,吳玠手裡的千里鏡掉在了地上,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努力讓淚水不要湧出,“呼。。。。鳴金。。。。收兵。。。。”
當收兵兩個字說出,無數將校全部垂下了頭,他們知道,這一戰定**敗了,敗得一塌糊塗,那納言阿策將整個穀道守得如銅牆鐵壁一般,他們根本無從下手。鄭彪狠狠地跺了跺腳,難道定**成軍以來第一敗就要從他和吳玠手中誕生了麼?這可真是奇恥大辱啊。想牛將軍一心栽培,殿下厚愛,許他鄭彪為山地營統領,此次更是被委以重任,隨吳大將軍一起攻打納木錯山谷,卻要以慘敗回報殿下的厚愛?
回頭看向身後的將校們,鄭彪提起大刀,怒聲吼道,“孃的,都給老子抬起頭來,誰說我們敗了,不就是納木錯關隘麼?尹磊、弘泰,你二人點上五百兵馬,給老子抄到北邊峭壁下,就算用命搭,也要給老子掛一條繩索上去。”
得令後,有兩個黑甲將領出列拱手揚聲道,“將軍放心,我等定拉一條繩索掛到峭壁上去,若任務不成,我等提頭來見!”
尹磊和弘泰相伴離去,吳玠深深的看了鄭彪一眼,隨後收攏心神,再次下達了進攻穀道的命令,只不過這次不必過於深入而已。之前鄭彪說過想從北邊峭壁上山的可能性很小,可見尹磊、弘泰此去希望渺茫,可即使只要有一點希望就得嘗試,除了賭一賭,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麼?吳玠一直都是個穩重的人,他領軍作戰,與牛皋、韓世忠二人有許多共同點,那就是都願以最小的代價獲得勝利,而這次是他唯一一次不顧傷亡的下達命令。
軍令如山,又有三千士兵撲向了納木錯山谷穀道,在吳玠以及所有定**士兵心中都有一個夢想,就是能拖住所有吐蕃人的注意力,讓山地營順利登上山腰,一步步登上山巔,出其不意的對兩側吐蕃人造成致命一擊。為了這個心願,三千士兵可以繼續葬送在納木錯山谷之中,哪怕吳玠也可以死在這裡。沒有人能接受失敗的結局,更沒人願意揹負定**成軍第一敗的恥辱。吳玠的軍令是不得深入納木錯山谷,可真的打起來之後,許多士兵為了吸引吐蕃人的注意力,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
鮮血鋪成了一條殷紅的路,血腥味充滿整個穀道,碎肉、骨骼散落一地,納言阿策冷冷的望著那些一個個撲上來送命的定**士兵,此時他心裡有一個疑問,那漢人大將軍是頭蠢豬麼?明知道強攻穀道是多麼的不智,還是下令義無反顧的衝,如果定**的大將都蠢到了這種地步,那定**能戰無不勝,打下這赫赫威名麼?納言阿策從來沒跟定**打過交道,可是他知道大遼鐵蹄的威力,更知道回鶻夜陵王的能力,當**陵王五千兵馬就席捲西域各國,威風何等強盛,卻被定**打得落花流水。這些漢人一定在用生命換取什麼,而且是對吐蕃勇士來說,無法預料的東西。
漸漸地,納言阿策的目光放到了遠處的山巔,想了想。彎刀一指山巔。無比嚴肅道。“木拉夫,你去山巔上巡視一下,看看北側是不是有動靜,如果有動靜的話,務必將漢人趕下去!”
納言阿策此言一出,無數人都呆住了,副將木拉夫更是不解道,“阿策大人。您是不是多慮了,北邊石壁陡峭,就連猴子都爬不上來,更何況是漢人!”
“廢話什麼,讓你去就去”納言阿策不想多做解釋,定**可不是那種平常兵馬,他們可是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的。木拉夫領命而去,而此時尹磊和弘泰正一點點攀著峭壁,攀巖,算是山地營士兵必修科目了。可納木錯山谷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哪怕再小心。依舊免不了傷亡,僅僅半個時辰,已經有十幾個士兵因為脫手跌了下去。這種高度,再加上地下滿是尖銳的石塊,後果可想而知。
山腰就在眼前,只要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