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滿身罪孽,還望大師收留!”
沒人能弄白這是怎麼回事,當死的那一刻,慕容博發現自己留戀的不是天下霸業,而是家人和愧疚,他害了蕭遠山全家,攪得武林不得安寧,他滿心以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卻又束縛了自己的兒子。天下霸業,聽起來美妙,可不是死前的頓悟,又如何能理解?他不會勸解兒子慕容復,因為沒有經歷過,說了也不會聽,就像金臺永遠不會勸誡趙有恭放下屠刀一樣。有的人生下來就要成為魔,有的人生下來就要成為佛,潛心修佛,消弭罪業,也是為家人最大的貢獻了吧。
金臺坐於巨石之上,雙眼看著前方,他目光仁慈,超然物外,“慕容施主,可真的放下了?那紅塵往事,可真的無緣了?”
“大師,弟子放下了,塵世中紛紛爭爭,再與弟子沒有半點關係,弟子只願潛心修佛,消弭罪業,還望大師收留!”
“慕容施主錯了,大錯特錯矣,修行,不是修佛,而是修心,修行自我,佛。。。。遙遙不可及,人是人,佛是佛。罪業,人人都有,放下了就是好,放不下,修行也無用!”
身為佛門子弟,卻說自己修的不是佛,乍聽上去,離經叛道,可仔細一想,有大有道理,玄慈等人心下慚愧,他們熟讀佛法,理解卻不如金臺深刻。尤其是玄慈,金臺那一句人人都有罪業,恰是說到了玄慈內心裡,玄慈忘不記自己做下的孽。身為佛門子弟,卻犯了色戒。還讓兒子落得不知所蹤。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玄慈將袈裟解下。疊好之後放到了玄苦手中。沒人知道玄慈為什麼這麼做,但有一點已經非常明瞭,他不想到方丈了。對旁人來說,方丈是一種榮譽,可對玄慈來說,方丈是一道枷鎖,這些年為了維護方丈的權威,為了維護少林寺的聲譽。他不敢找那個女人,甚至不敢承認自己有一個兒子,現在他放下了,人人都有罪業,認了就過去了,不認,罪業會纏繞百年。
“大師,玄慈犯有大戒。。。。大戒。。。。”說到此處,玄慈已經匍匐在地上痛哭起來,今日他不是少林方丈。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當玄慈一點點將自己的罪業說出,多少人驚呆了。這位少林方丈竟然犯了色戒,還有一個兒子。當然,他的兒子就是虛竹。
趙有恭透過人群,去尋找葉二孃,葉二孃早就沒了蹤影,虛竹也同樣沒了蹤影,看來讓阿朱做的事已經做到了。
玄慈認罪,這個方丈自然做不下去了,但玄慈自己卻得到了解脫,最終,慕容博成了一個和尚,鳩摩智遲來片刻,央求著金臺收他為徒,金臺卻搖了搖頭,“法王是因修行才要參拜,還是因為生命垂危?若法王放不下塵世紛擾,修行也是無用,敢問法王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多年來小僧爭強好勝,萬事圖個厲害,到頭來害人害己,倒把本身修行忘得一乾二淨,求大師點化小僧,小僧只求解脫。”
“若是要法王放棄這一身武學呢?”金臺聲音幽幽,傳到鳩摩智耳中,卻如尖刀一般,練了幾十年武功,卻要一日消去,如何灑脫得了?可良久之後,鳩摩智跪地一拜,長聲道,“弟子願去滿身功法,只求大師點化。”
太驚人了,那個武痴鳩摩智竟然真的放棄了一身武學,金臺輕輕點了點頭,朝趙有恭招了招手。趙有恭為之一愣,走到近前,小聲道,“恩師,何事?”
“你來幫一幫法王吧,可還記得北冥神功的口訣?手太陰肺經任脈,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兩乳間之膻中穴,尤為要中之要,前者取,後者貯。人有四海:胃者水穀之海,衝脈者十二經之海,膻中者氣之海,腦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貯於胃,嬰兒生而即能,不待練也。以少商取人內力而貯之於我氣海,惟逍遙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過一日,盡洩諸外。我取人內力,則取一分,貯一分,不洩無盡,愈積愈厚,猶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鯤。”
趙有恭心下駭然,倆眼瞄著自己恩師,腦袋嗡嗡作響,這不正是童姥當初所說的《北冥神功》總綱嗎,怎麼恩師也瞭解的這麼清楚?既然要吸去鳩摩智功法,恩師自己來不就成了,何須他趙某人用半吊子的北冥神功呢,萬一把握不好,再把鳩摩智吸死怎麼辦?
“恩師,徒兒的北冥神功只是皮毛,不如恩師。。。。”說著趙有恭盯著鳩摩智看了兩眼,把這位吐蕃大和尚看的心裡毛毛的,心道你趙殿下要是功夫不到家,就別他孃的亂來,貧僧好不容易要一心修行了,別還沒修行呢,就先死在你趙殿下手上。
趙有恭還鬱悶呢,誰願意沒事幫鳩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