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放的小女子嘛,怎麼能喊姐姐?”
梅劍實在聽不下去了,伸手推了趙有恭一把,“別貧了,快點走,莫讓姥姥久等!”
無奈之下,只能隨著梅劍朝裡邊走去,而在此時,慕容復帶領的第二批人也已經抵達了鬼谷口。如今慕容復儼然成了所有人的軍師,休息的時候,眾人將慕容復圍在中間,低聲問道,“慕容公子,靈鷲宮眼看著就要到了,你可有什麼主意?”
說話的是一名八字鬍中年人,此人乃是蜀中苗人蟹嶺洞洞主毛安原。毛安原問的,也是其他人要問的,莫看這些人之前說的慷慨激昂的,可真到了靈鷲宮前,終究還是怕了。這般問。也就是想看看慕容復的想法合不合適。若是不合適。就當以前說的話放屁了,總之,沒人願意拿命開玩笑的。
慕容復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清楚這些人的心思,正待說些什麼,一路上話不多的風波惡就歪著嘴老不爽的哼哼道,“瞧你們一個個的,就這點膽色。不就是個老妖婆麼,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這麼害怕?”
風波惡說話一直如此,張口就讓人下不來臺,有許多江湖大佬低下了頭,還有許多人露出了憤怒之色。慕容復生怕風波惡那張嘴裡再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趕緊打個圓場,介面道,“風四哥無心之言,諸位莫往心裡去。一會兒啊咱們到了靈鷲宮門前。就一起要求見見天山童姥,若她敢出來嘛。想必功力已經恢復,那攻破靈鷲宮解除生死符一事自不用再提了。可若她執意不肯出來相見,那八成是真的沒了功力。”
聽慕容復一席話,眾人無不言好,只是沒一會兒,又出來問題了,大家好像都沒見過天山童姥長什麼樣啊,若是對方隨便找個人冒充童姥,他們也分辨不出的。對此,慕容復倒沒有什麼擔憂,天山童姥貴為靈鷲宮的主人,那份氣度和威勢又是旁人能裝得出來的?
申時初,大部人馬約有千餘人,浩浩蕩蕩的殺向了靈鷲宮,就在這一群人流之中,夾雜著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和尚,這個和尚面貌算不上清秀,倒算得上醜,他背上一個包袱,似乎卷著什麼。這個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破了珍瓏棋局的虛竹。
那件石屋裡,童姥坐在方臺軟墊上,如今的她眨著兩個丫髻,小嘴香腮,四肢瘦小,看上去就像一個四五歲的小童。只是雙眼睜開,依稀間精光四射,看到趙有恭後,她咯咯一笑,小小的手指抬起,輕聲道,“你這小子還真能扛,還以為你兩個月前就該來了呢。怎麼樣,生死符的滋味好受麼?”
壞,真的是太壞了,哪怕變成五歲小童了,還是那麼壞。童姥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兩個月前激戰正酣,正是奠定關中的關鍵時刻,別說生死符,就是天上下刀子他都得忍著。
“後生晚輩見過童姥,現在小子已經如約來見童姥了,您看,這生死符和禁制是不是該去了?”
“去了?你這油嘴滑舌的小子,慣會想美事,姥姥一幫你去了禁制,這諾大的靈鷲宮,還有誰能攔得住你?”童姥張開小嘴微微笑著,那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得趙有恭渾身毛毛的。
梅劍和蘭劍一直陪著童姥的,聽她剛才那些話,也著實有些詫異的,聽童姥的意思,好像這傢伙很厲害?梅劍不由得多看了趙有恭兩眼,可把一對美眸都快瞪出來了,依舊沒看出這傢伙哪裡像個高手。
趙有恭無奈得很,拱拱手,有些鬱悶的苦笑道,“童姥,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晚輩?仔細說起來,晚輩並沒有得罪過靈鷲宮吧?”
趙有恭所言,算得上實話,不過童姥卻搖了搖頭,兩個丫髻也一陣晃悠,“你這小子機靈似鬼,到現在姥姥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呢,又哪裡曉得你有沒有得罪過靈鷲宮?”
童姥這句話,趙有恭倒不覺得什麼,梅劍和蘭劍二人卻大為驚異,童姥連這小子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還給下了生死符和獨門禁制?陌生人,有做這些事情,八成是有深仇大恨了,可看童姥的樣子,也不像啊。
“主人,你不知道這小子是誰?”梅劍緊蹙著黛眉,彎著身問了一句。童姥抬起小手抹了抹額頭,臉上露出幾分調皮的笑容,“他呀,整日裡戴著副面具,鬼才知道他是誰呢。”
嗯,易容了?嗆啷一聲,原來是竹劍急切之下,將劍架在了趙有恭腦門上,“快說,你到底是誰?”
趙有恭神色鎮定,手指撥開那把長劍,臉上的輕浮之色少了許多,代之而起的是一份莊重和貴氣,“倒不是有意欺瞞童姥,實在是晚輩身份特殊,不敢隨意相告。不過現在已經少了許多擔憂,告訴童姥也無妨,不知童姥可知道大宋趙有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