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衛們想要先拿住此人,柴可言卻出言阻止。揮揮手示意退下,“原來是閣主大人駕到,不知深夜來訪,找本宮所謂何事?”
來的正是聽雨閣閣主黑袍人,柴可言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如果黑袍人要動手早就動手了,而且,眼下大家要對付的是趙有恭才對,只要黑袍人不是傻子,就不會對自己動手的。柴可言鎮定自若。那份雍容彷彿與生俱來,她就像一朵盛開在黑夜裡的牡丹。帶著幾分寒冷,幾分美麗,幾分華貴。來到亭中,一盞燈籠照亮亭子,二人相對而坐,這還是二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柴可言觀察著黑袍人,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可最終還是放棄了。
“郡主,你根本不需要擔心的,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眼下趙有恭屯兵周口,關中蠢蠢欲動,想必郡主也知道所處境況,洛陽雖然地產豐茂,可終究無險可守,只要關中方面兵出函谷關,不需三日便可以逼迫洛陽,到時候郡主遇到的困難可想而知。所以本座建議,不如先下曲鎮,再下扶溝,最好是能打下太康縣,如此一來,京畿路一帶,郡主可進退自如,到時候應對關中大軍,也輕鬆許多。”
黑袍人侃侃而談,彷彿一點都不擔憂自己的處境,柴可言淡淡的笑著,不無譏諷的問道,“閣下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如此做好像本宮吃虧得很呢,閣下又做什麼了呢?哼哼,莫非閣下把本宮當三歲小女孩兒了?攻打泰康,布控半個京畿路,確實增添了幾分籌碼,只是這樣也逼著趙某人下決心針對本宮,閣下好心機!”
“郡主此言差矣,此時柴氏大軍消亡對本座又有什麼好處?本座可以擔保,趙有恭打不到洛陽的,而且憑著郡主的聰明,又豈會給趙某人一戰而下的機會?今日就說這些了,何去何從,郡主自己選擇,總之,本座的提議,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說罷,黑袍人左手一拍石桌,整個人倒飛出亭子,雙臂張開,足尖連點荷塘水面,猶如一隻紛飛的蝴蝶,轉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望著空蕩蕩的荷塘,柴可言若有所思,黑袍人哪裡來的信心,竟如此擔保定**打不到洛陽來,他依靠的又是什麼?柴可言倒不擔心黑袍人騙她,正如黑袍人所言,如今定**勢大,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黑袍人的提議,也是別有用心,真要是佔據了太康,那可就有意思了。趙某人回軍京畿路的難度增大,一時間不能撼動柴氏,接下來會怎麼做呢?太瞭解趙凌那個人了,他是個狠人,面對進退兩難的境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向前的,因為他不喜歡被別人吊著鼻子走的感覺。打下太康,就會逼著趙凌下決心先徹底剿滅湧入淮南的趙楷大軍。黑袍人包藏禍心啊,不過,這不是很好麼?趙凌這要是一口把趙楷吞了,也給自己省去了麻煩,趙家人多死幾個,可是好事啊。
大康元年八月初九,風平浪靜的京畿路再起波瀾,一直按兵不動的柴永浩突然一改常態,大軍威逼曲鎮,此時牛皋手底下只有三萬多大軍,根本不可能照顧的面面俱到,為了確保京師腹地不受衝擊,只能眼睜睜看著柴氏大軍攻下曲鎮。牛皋心裡一陣犯嘀咕,柴氏到底想幹嘛,打下一個曲鎮有什麼用?不過接下來,柴氏也沒閒著,有繼續南下,直取扶溝,隨後兵發太康。到了此時,牛皋才算看清楚柴氏的意圖,柴氏這是要打下太康,逼著殿下退兵,頗有點圍魏救趙的意思呢。
按照常理,太康有五千兵馬留守,應該能抵擋數日的,可是誰也沒想到突然生變,八月初十夜裡,太康守將原太康兵馬指揮使嚴儒開城投降,副指揮使馬興堂被殺,定**與原太康守軍廝打,還要與城外柴氏大軍對抗,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太康,將近三千定**,回到南衙大營的時候就剩一半了。太康失陷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周口,趙有恭緊皺著眉頭。木娘子跪坐在軟墊上幫忙揉著太陽穴。最近煩心事可真不少。花榮鐵了心當鐵王八,就是不出兵,現在周口沒什麼進展,太康又丟了,柴氏勢力越來越大,這全都不是好事情。趙有恭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一直不見蹤影的唐淼來到了周口,他進了大帳。拱手道,“殿下,日前黑袍人與郡主接觸過了,只是由於咱們的人不能靠的太近,並不知二人商討了什麼。”
黑袍人接觸柴可言,意料之中的事情,聽雨閣要是一直什麼動靜都沒有,那反而奇怪得很。怪不得柴氏最近動作如此大,看來與黑袍人說的話撇不開關係啊。到底該怎麼做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關中方面應該準備好了。只要關中大軍威逼洛陽,柴氏腹背受敵。想要再折騰出什麼風浪就不太可能了,所以趙有恭並不擔心柴氏能打下汴梁。攻下太康,逼著他趙某人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