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說的話,李寶也不會盡信,他讓人大致打聽了一下,確認金鵬所言不虛後,便大著膽子將金鵬派到了東面。如今東面水閘已經被叛軍衝開了,小船阻塞了喝道,雙方在水閘附近廝殺震天,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誰。扈成親自衝殺在前,早已是力不從心,身上多處是傷。如果不是親兵死命將扈成拖到後方,恐怕扈成現在早已經遭難了。今夜月光很美,只是紅色血流讓這月光變得如此恐怖,看著天空繁星點點,扈成目光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屬於天上哪顆星辰,他不想死,也不願意死,因為扈家就剩下他一個男丁了,如果死了,扈家就要絕種了。如果此刻還有什麼念想的話,那就是希望妹妹好好活著吧,最好妹妹能將自己的孩兒改姓扈,為扈家延續血脈,可是那註定是痴心妄想的,攝政王殿下的孩子又豈有改為別姓的道理?
一陣腳步聲傳來,聽上去來的人還不少,一名瘦削男子持刀跑了過來,朝著扈成拱手道,“扈將軍,末將揚州步兵都統金鵬,特奉李將軍之命,前來馳援,不知扈將軍有何吩咐?”
扈成不由得心中大喜,竟然還有援軍,不知道李寶是怎麼控制揚州兵馬的,但既然來了,就得用。扈成用刀撐住身子,顫聲道,“金將軍,麻煩你讓你的人繞過水閘,從東面河岸跳入水中,想盡辦法將叛軍所用船隻毀去,盡力將叛軍逼到三岔口。”
“喏”金鵬沒有二話,領著人趕往水閘,他這樣做並不是出於忠心,正如他所說,所有人都可以投降趙楷,至於他不行,他與孟連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投降趙楷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唯一的指望就是跟隨定**一路戰鬥下去,直到打敗叛軍為止。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扈成一定要把叛軍逼到三叉口去,但想來是有原因的,這次也趁機會看看定**有什麼本事,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勇猛善戰。
夜涼如水,戰鬥還在繼續,孟連不愧是趙楷的心腹愛將,論水戰他實在是江南一頭猛虎,相比之下,梁山出身的李俊以及阮氏兄弟就差了許多,那些人水下功夫是不錯,可論指揮作戰,差孟連不是一點半點。到了亥時,水戰已經呈現出一種膠著狀態,雙方在大運河中你爭我奪,水閘附近已經不知道沉積了多少的屍體。東面已經取得了進展,眼看著就要殺入揚州城了,卻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來一群援兵。孟連可以斷定這些援兵不是定**,定**又不是旱地飛龍,還能騰空飛來?果然,細細打聽之下,才得知領兵前來的竟然是老仇人金鵬。金鵬出現在東面水閘,可不是什麼好跡象,如此一來豈不是說明揚州大營的兵馬已經全部被李寶和扈成掌握了?
孟連一直在糾結,起初他真的信心滿滿的,別看揚州有不少兵馬,可是那些揚州兵馬與定**可不是一條心,他們有著自己的利益,在自身利益驅使下,他們又能發揮多少戰鬥力呢?可是現在不同了,若是李寶已經控制揚州大營,就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了。火把照耀,小船悠悠,看著光下河水。聽著遠處不斷傳來的廝殺聲。孟連細細思索著。很快抬起頭來,哼聲道,“傳令下去,攻打西面水閘的撤回一半,全力馳援東面,先不要管水閘,配合東面兵馬,夾擊出城的金鵬所部。”
揚州城裡的兵馬奈何不得。但是金鵬敢領著人出城,那他孟某人要是不笑納這份大禮,豈不是對不起上天恩賜了?孟連迅速做出調整,李寶這邊壓力驟減,可是出城襲擊的金鵬所部可就遭了大難。月色悠悠,照著整條大運河,如今運河之中排著一條長龍,小船捱得很緊,整天蔽日,覆蓋了整個河面。從空中看去,小船連在一起就像一條蜿蜒曲折的長蛇。起初孟連摧毀船隻的計劃很順利。有定**水鬼做示範,那些揚州士兵也拿著錐子和特製的小斧頭潛到水底去,衝著那些小船就是一陣猛鑿,船底漏水,致使許多小船慢慢沉了下去,雖然不至於完全沉入水底,但阻塞後邊的船隻前進還是夠的。
當孟連派來的援軍趕到後,金鵬可就遭了秧,手下兄弟被那些叛軍射死不少,餘者也趕緊往水閘方向撤。只是撤到一半,就碰到了帶傷趕來的扈成。原來扈成休息好後就領著人去衝擊那些留在水閘的叛軍,還不容易打退叛軍的一波進攻,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他可不放心金鵬,如果金鵬沒有按照計劃將叛軍往三岔口趕,那事情可就大發了。果不其然,金鵬作戰勇猛是不假,可是他並不瞭解定**水軍的戰法,所以為了活命,想也沒想就往水閘撤。一碰上金鵬,扈成舉起鋼刀,大聲喝道,“金將軍,不能撤,快按照原來的計劃,將叛軍往三岔口趕。程遠。。。。程遠。。。。。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出來,給本將把那些船燒了。”
程遠領著幾百定**士兵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