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治下是如何一步步過上好日子的,他們更知道秦王殿下的諾言是如何可靠,就算戰死,家人每個月都會領到一部分撫卹,後人也會得到相應的照顧。糧倉至關重要,死也要死在這裡。白景峰今年已經三十一歲,距離入大楊灘至今已經有七個年頭了,從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成長為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是定**少有的一筆財富。前年,身為副指揮使的白景峰應張拱老將軍要求重回大楊灘,拿起了教導員的鞭子,在大楊灘一待就是兩個年頭。如果不是張拱老將軍出事,如果不是柴氏來勢洶洶,或許白景峰到現在還在大楊灘教導著那些成批成批的新兵蛋子。為了上前線,白景峰拋棄了指揮使的職位,寧願當一個守護糧倉的老兵。海哲倫戰死,白景峰成了這支殘兵最後的倚仗,看著越來越多的叛軍湧進來,白景峰撕下一塊布,將鋼刀與右手緊緊地纏了起來,面對著那些明晃晃的刀槍,他站直了身子,目光裡滿是瘋狂,“赳赳大秦,不死不休,赳赳大秦,不死不休,秦王殿下,萬勝,秦王殿下,萬勝!”
身後僅存十幾名殘兵,他們相互攙扶著,用最後的力氣吼了出來,“赳赳大秦,不死不休,秦王殿下……萬勝……萬勝!”
一個亂世裡,需要英雄,也許這是瘋狂的崇拜,可只有秦王趙有恭給苦難的關中,苦難的大宋帶來了一絲希望。是誰讓宋人重新挺直了身子,是誰讓大宋重新擁有了脊樑?是他,為了秦王殿下,就算戰死,依然無怨無悔,這輩子能當秦王殿下的兵,是一生的榮耀,或許千百年後,後世子孫依舊會以此為榮。因為,這批人,終究會創造一個奇蹟,引領一個時代。
決死的衝鋒,是撲向地獄的廝殺,白景峰知道自己不會活下來,身後的人也不會活下來,他們不會或者看著糧倉落入敵軍之手。太多的叛軍圍上來,一個個定**士兵倒下去,最後只剩下了傷痕累累的白景峰,靠著一個木樁,木樁上飄揚著一面雙龍軍旗。十幾名殘兵,他們的誓死衝鋒帶來的震撼是強烈的,所有人都以為白景峰以及這些人會投降,可誰知道,他們會毅然的選擇死亡,尤其是白景峰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無法理解,也是那麼的詭異。
柴進分開人群,大踏步走了上來,他抬頭看了看那邊雙龍軍旗,又看了看已經沒有多少生機的白景峰,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你的英勇已經贏得尊重,你不愧是定**士兵,現在,降了吧,相信就算趙有恭在此,也不會怪你的。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白…景…峰,軍旗之下,從來沒有過懦夫…呵呵…”看著遙遠的夜空,白景峰想到了當年武州城下的血戰,當軍旗第一次飄揚在武州城上空的時候,定**就站了起來,今天,怎麼能在他白景峰手上倒下去?一個普通的老兵,一個來自大楊灘的驕傲,他死死地靠在軍旗下,到死也沒有挪開。
叛軍拿下了糧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感覺不到一絲快樂,他們彷彿看到了未來,有這麼一群英勇計程車兵在,進取關中的路將變得異常艱難。糧倉之戰結束了,柴進立刻分兵去馳援外圍防線,看到煥章親自領兵趕過來,樊文苑就知道糧倉已經被叛軍控制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糧倉不在,再打下去也是無謂的傷亡。
隨著糧倉的陷落,叛軍蜂擁而入,佔領了東大營大片營區,柴可言已經坐在東大營帥帳指揮作戰了。東大營全部陷落只是遲早的事情,幾乎在同時,得到訊息的叛軍主力將所有兵馬全部集結到了東線防區,西線以及中路停止了進攻。這個是叛軍停止進攻,駐守中路和西線防區的定**將士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叛軍是有意為之,他們是要重新集結,配合北邊的兵馬重點突破東線防區,等天亮後,就可以從東面直接正面攻打了。
營區內,一群灰頭土臉的將軍們聚集在一起,龐赫則陰沉著一張臉,幾乎要吃人一般。東大營陷落,糧草全部被叛軍奪走,一切來得太快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此時此刻,只要有腦子的都能感覺到丁**的額處境有多危險,關勝剛剛趕回來,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大將軍,讓末將領兵去東線吧,我們增兵東線,未必不能擋住叛軍。”
“不,告訴所有人,誰也不要增援東線,這是軍令,誰敢違抗,軍法處置”龐赫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異常的可怕,哪怕形勢再讓人心痛,龐赫都沒有失去自己的理智。絕對不能增兵東線的,這個時候增兵東線,柴可言還不得笑瘋了,糧草沒了,所有駐守東線的兵馬都要面臨沒有吃食的境地。叛軍根本不需要攻下東線,只需要持續增加壓力,最多隻需要兩天,東線守兵再無糧可吃的情況下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