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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瀟瀟,卷著一絲淒涼,那是一種源於內心的冷意,哪怕額頭流著汗水,依舊阻擋不了心中的悲涼。一千乙室軍勇士成排的站在面前,他們一身黑衣,揹著強弓,彷彿與黑夜融為了一體。他們是北國草原上最出色的勇士,騎上戰馬他們可以縱橫馳騁,站在大地上他們可以射殺所有。龐赫的心事痛的,不知道今夜之後,這些名動北方的契丹勇士還能歸來幾個,可是他們身上的責任是別人無法替代的,“上酒!”
一碗碗濃烈的酒端上來,大帳外飄蕩著醉人的酒香,沒有豪言壯語,只有欣慰的眼神,龐赫舉起碗,大聲道,“喝!這裡沒有氈房舞蹈,卻有醉人的芳香。這裡沒有盛開的鮮花,卻有血氣澎湃的勇士,你們是乙室軍的驕傲,是拔里氏出色的子孫,去吧,關中會記住你們的名字,後人將因你們而驕傲!”
千餘名勇士,他們熱情激盪,將碗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同時高高舉起,留下了最美的聲音,“大地隆起,天神籠罩,神恩賜予殿下與公主,我等誓死效忠!”
烈酒飲盡,就是征程的腳步,木阿里拜別那些相送的同袍,毅然決然的朝著東方前進,他們消失在了黑夜中,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木阿里知道自己今夜的任務有多重要,他只有將自己變成幽靈,才有可能一舉拿下糧倉。當快進入東大營範圍時,木阿里就開始制定起了進攻計劃,他將千餘人分成了四部分,分散開來,膽子真正負責主攻糧倉任務的只有一支。沉寂了沒多久的東大營,再次被外圍的廝殺聲驚醒,事實上柴可言也沒有睡下,她早就料到龐赫不會束手就縛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救東線主力的。那可是將近一萬五千人的大軍,對於兵力匱乏的風陵渡防線來說,尤為重要。在柴可言的預想中,龐赫一定會強攻東大營,以圖吸引更多的兵馬轉移到東大營,以此給東線主力減輕壓力。外圍戰事來的很是時候,按照預想,龐赫也該進攻了,探子來報,資訊卻非常模糊,柴可言不禁追問道,“賊兵兵力如何,何人統領?”
“回太后,賊兵攻勢非常猛烈,大營外好幾處防區都遭到了賊兵強攻,從攻勢來看,人數不下兩萬,至於具體數字,由於天色太黑,無法辨明。對統兵之人,我等還在打探”探子給出的答案並不能讓柴可言滿意,兩萬大軍,龐赫怎麼有這麼大魄力一下子將餘下主力全都投入進來了呢?龐赫就算強攻東大營,也不該如此心急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呢。儘管柴可言有所懷疑,但敢死隊靠著強大的戰鬥意志製造出來的假象還是迷惑了許多人,至少所有遭受強攻的叛軍將領都覺得敵方動用了不下萬人的部隊。夜色籠罩,敢死隊士兵用生命欺騙了許多人,但天快亮了,這種騙局又能持續多久呢?
木阿里領著人悄然潛行,為了避開叛軍主力,他從黃河岸邊潛了過去,沿途碰到了好幾個叛軍暗哨,如果不是麾下各個都是出色的獵人,或許早就暴露行蹤了。沿途,只要驚動一個崗哨,叛軍就會立刻反應過來。木阿里必須小心,因為他每前進一步,東大營外圍的乙室軍勇士就會死去一個人,所有的時間和空間都是勇士們用鮮血爭取來的。終於來到了熟悉的東大營糧倉前,木阿里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他舔了舔嘴唇,“曹咎、烏冷軋,帶你們的人把箭塔上的人幹掉,其餘人隨我衝進去,記住了,你們的目標是糧草。得手後,立刻集結兵馬堵住糧倉入口,老子今晚上要燒光糧草,不給叛軍留一粒吃的。”
木阿里乃至帶來的人都知道今晚上活下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他們有著瘋狂的念頭,既然來了,就不打算走了。叛軍顯然沒想到定**會再次對糧倉發起突襲,更想不到那麼多人竟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曹咎以及烏冷軋都是強大的獵手,他們仗著手裡的強弓,無聲無息的幹掉了兩側箭塔上的人,隨後,木阿里率兵強突正門,毫無防備的叛軍立刻被這群嗜血的瘋子殺的狼狽逃竄。此時柴進已經將大部分兵馬調到前線抵擋定**發反撲了,留在糧倉內的三百餘人哪裡擋得住木阿里的進攻。更何況木阿里衝進糧倉後根本不怎麼殺人,立刻將帶來的油料撒到糧草上,一場大火很快席捲整個糧倉,當火勢蔓延起來,木阿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率兵堵住大門,不給叛軍救援的機會。
糧倉突然冒起沖天大火,這個時候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就太失敗了,柴可言陰沉著臉,之前勝利的喜悅也一掃而空,她知道自己被龐赫給耍了,進攻東大營的一定不是兩萬人,恐怕連五千人都不到,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掩護那批人偷襲糧倉。可是,龐赫瘋了不成,為什麼要偷襲糧倉,東大營糧倉對定**非常重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