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塵僕僕的多爾勒,施魏因努努嘴,示意多爾勒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多爾勒閣下,此時深夜,你不在家好生歇息,竟然有興致跑到我這裡來,當真是有雅興。”
“施魏因,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教會在霍亨索倫一帶的武裝勢力已經被東方人全部殲滅在尤姆斯堡,別告訴我,你一點想法都沒有”多爾勒瞭解施魏因的脾性,跟這個人談判,最好能光明正大的來,耍小心思起不到太大作用。施魏因坐直身子,右手來回挑著桌子上的酒杯,看上去很是悠閒,“多爾勒,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霍亨索倫可是你們東部貴族的地盤,幫你們打擊教會,對我們多瑙河貴族又有什麼好處?嘿,教會雖然失去了武裝,但民間信徒不知凡幾,其中的風險你應該很清楚。”
多爾勒心裡鬆了一口氣,施魏因既然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證明此事還有的談,“施魏因閣下,你們多瑙河貴族不也同樣深受教會干涉麼?削弱教會的影響力,對你們也是大有好處的。當然,為了對付教會,我們可以出讓一部分利益,多瑙河貴族想要什麼,儘可以提出來,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考慮一下的。”
利益,是最真實的東西,多爾勒相信沒有不成功的談判,就看你能扔出多大的籌碼了,只要對方動心,談判就一定能成功。果然,聽了多爾勒的話,施魏因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思考了一番,他低聲道,“我們要勃蘭登堡公國南部兩座城池,如果多爾勒閣下不同意,那我們就沒必要談下去了,以你們東部貴族的能力,恐怕還沒法獨自面對教會吧。”
施魏因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多爾勒腦袋裡氣血直往上冒,差點就要拍案而起。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伸手掐死麵前的施魏因。多瑙河貴族果然是野心勃勃,兩座城池倒沒什麼大不了的,東部大貴族再怎麼虛弱,兩座城池還是拿得出手的。關鍵是勃蘭登堡公國南部,一旦多瑙河貴族吞下南部兩座城池,就算是進入了霍亨索倫平原,以後再想趕出去就難了。如果換個場合,多爾勒一定會弄死施魏因,但是現在,真的不敢。教會勢力龐大,民間信徒無數,現在被東方人打得虛弱不堪,正是下手的好機會,這種機會百年難遇,一旦讓教會緩過勁來,再想動手就難了。相比較多瑙河貴族的威脅,教會的威脅更大,多瑙河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插手東部貴族的內部事務,可教會不同,隨時都能伸手干涉東部貴族事務。思來想去,多爾勒還是把這口惡氣硬生生的嚥了回去,隨後冷著臉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座,如果你不要,那就不談了,咱們以後繼續讓教會折騰吧。”
施魏因眉頭一挑,笑容更盛,一座就一座,反正就是想找一塊進入霍亨索倫平原的跳板而已,一座和兩座的差別並不大,“好,你的條件我們接受了,先把教會幹掉再說。”
教皇格列高利還在為尤姆斯堡的事情傷心不已,哪裡知道神聖帝國兩大貴族勢力已經把鬼頭刀懸在了教會頭頂。莊園城堡內,兩杯酒,兩個人,一個約定,杯中酒一飲而盡,多爾勒也沒提議搞什麼書面約定,那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施魏因,等幹掉教會,我們再各憑手段吧,想要把霍亨索倫吃進去,不怕撐壞了肚子?”
“多爾勒閣下能吃的東西,我為什麼就吃不得呢,撐壞了肚子?多爾勒閣下太小瞧人了,我們就是胃口大,倒是你們腓特烈家族,南洛林人都快進入東方人的懷抱了,你們可要損失慘重嘍”施魏因毫不相讓,二人唇槍舌劍,鬥了個旗鼓相當。霍亨索倫平原可是一塊大肥肉,不吃上一口,如何對得起自己鋒利的牙齒?次日,施普河以北的霍亨索倫平原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大量的貴族領主帶領家族士兵進入霍亨索倫地區,與此同時霍亨索倫居民也被控制起來。在霍亨索倫西南方靠近易北河的地方,便是教會在神聖帝國建立的方舟教堂。經過四百多年的發展,方舟教堂已經成為了日耳曼信徒最神聖的地方,歷代教皇主持神聖帝國國王登基儀式的地方也在此舉行。教皇格列高列來到霍亨索倫後,就居住在方舟講堂內。
一座方舟教堂,建立的富麗堂皇,青石為主體,內部走廊悠長,壁畫優美,即使冬天,庭院內依舊綠意盎然,白色大理石柱子樓刻著美麗的花紋,亭臺樓閣之上,到處都是教會人員。這裡不像是教堂,更像是一座諾大的城堡。以腓特烈家族為首的東部貴族領主們快速向方舟教堂逼近,為了避免發生動亂,多爾勒嚴令各部控制沿途路口,總之,在解決教會爭端之前,針對教會發起兵變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百年前的教訓還在眼前,多爾勒可不想重蹈霍亨索倫貴族的覆轍。施魏因雖然對霍亨索倫平原垂涎欲滴,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