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法攻城,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城上的情況,隱有濃煙火光,敵軍都躲在城垛後方,估計是準備了大量的滾木火油以及箭矢,而我們的雲梯只有三丈多一點,夠不到城頭,這種情況下強攻肯定無果,還是別做無謂傷亡的好。只要守住佛燕嶺,維爾紐斯城就跑不了”洛泰爾將千里鏡遞到蘇格斯手中,蘇格斯對千里鏡並不陌生,千里鏡乃是東方人觀摩戰場的利器,製作並不複雜,神聖帝國也仿製了一些,透過千里鏡,城頭的情景一覽無遺,蘇格斯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如洛泰爾所說,城頭守衛並不多,全都縮在城垛後,似乎對守城很有信心。有一點,洛泰爾和蘇格斯都想錯了,城頭上燒的不是火油而是沸水。
接到洛泰爾的命令,日耳曼人慢慢退去,於城外五里處紮營,他們生怕半夜遭到突襲,乾脆將營地弄得遠一點。耶律沙也沒想到日耳曼人會如此謹慎,透過千里鏡,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真是見鬼了,跑這麼遠紮營,是不是謹慎的有點過頭了?準備了那麼多守城之物,全都沒用上,基諾卡夫老臉一黑,自己攥緊了拳頭猛地打出去,卻打在了空氣上,“大將軍,這些日耳曼人是不是被嚇破膽子了?竟然主動撤走,那咱們準備的東西怎麼辦,重新搬下去?”
耶律沙捋了捋額頭亂糟糟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水汽,此時已經化成冰渣子,看著手裡的冰渣子,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把水溫降下來,全都倒在城牆上,讓人往上邊運水,最好是涼水。嘿,沒想到維爾紐斯的天氣如此寒冷,今夜咱們將城牆凍成一座冰牆。”
諾基卡夫等人全都露出驚喜之色,其實這個主意並不高明,只要細心留意,誰都能想得出來。如果城牆變得滑不留手,那對攻城一方簡直是巨大的災難。進入夜晚,日耳曼人雖然派了斥候盯著城牆上的動靜,但他們防備的是城中會不會偷襲,對城頭上的動作並不在意。天氣陰冷,一片黑暗,也看不清城頭髮生了什麼事情。趁著夜色,城中守軍開動馬力,耶律沙動員了城中軍民,一桶桶的水送上去,全都澆在城牆上,為了給日耳曼人一個驚喜,耶律沙帶著人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洛泰爾就被自己的親衛吵醒,幾個親衛全都一場蒼白的面孔,彷彿剛從斂房裡拉出來的一樣。大清早的,就被壞了心情,如果不是聽到外邊還算安靜,都要以為是維爾紐斯駐軍打過來了呢,“看你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樣子,成何體統,你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陛下,這。。。。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那親兵吞吞口水,將準備好的皮裘裹在洛泰爾身上。洛泰爾納悶的很,心中好奇,草草的洗了把臉,跟著親兵來到營外。此時營地外的高坡上站著十幾個人,蘇格斯、拜思爾等人赫然在列,看到洛泰爾到來,眾人全都一臉的苦笑,接過千里鏡往維爾紐斯城掃了一眼,洛泰爾整個人就炸毛了。此時暖日初升,陽光照射在維爾紐斯城牆上,散發著淡淡的亮光,一夜之間,城牆彷彿覆蓋了一層琉璃冰晶,這一幕洛泰爾太清楚了,東征失敗從鳳凰城逃回來的時候,沒少看到這種景象。那是厚厚的冰層,將城牆包裹了起來,原本整潔的城牆,明顯的凸出來一塊,短短時間內,眼前愣是出現了一道冰牆。洛泰爾嘴唇直打哆嗦,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伊斯特拉高地的鬼天氣,晚上撒泡尿都能凍成棍,維爾紐斯駐軍把城牆凍成這幅鬼樣子,一會兒攻城的難度不知道加大了多少,“可惡的斯拉夫人,一定是他們出的餿主意。”
諾基卡夫如果能聽到的話,一定大呼冤枉,這主意真的是耶律沙自己想出來的。再說了,兩軍對壘,圖的就是勝利,誰管主意損不損呢?拜思爾咬咬牙,皺著眉頭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洛泰爾陛下,不管怎麼樣,總得要攻城的,不如等一下,趁著午後冰雪融化的時候發起猛攻,時間拖久了,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洛泰爾只能點頭同意,不過即使如此,已經算是失去不少時間了,從辰時到午時,兩個時辰裡都無事可做,強行攀爬不是不行,但代價會很大,就算日耳曼勇士不懼死亡,但也不能做無畏的犧牲。洛泰爾被陰了一把,心情自然好不了,他讓人將準備好的投石機全都運上來,照著城頭一陣狂轟。守城的定**早有準備,一看到投石機全都城垛後邊,從巳時開始,投石機就沒有停下過,所在城垛後邊,看到頭頂飛過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土坷垃,臭牛糞,破石頭,總之維爾紐斯附近所有能用的東西全都甩了上來。洛泰爾不知道聽了誰的餿主意,將牛糞用熱水煮開,用陶罐裝好,全都送上了城頭,這一次,守城士兵終於受不了了。諾基卡夫和任酚躲在臨時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