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林一戰,雙方都沒什麼技巧可言,定**一直依賴的步兵陣法無法施展,盾牌只能小規模抵擋,可是日耳曼人兵力眾多,直接四處合圍,定**士兵只能節節撤退。華西是一名斯拉夫農夫,真正進入定**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可此時的他,卻像一名定**老兵,勇敢的阻擋著日耳曼人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日耳曼人看出華西的英勇,十幾名日耳曼士兵吃著木盾大聲怒吼,“一起上,宰了這個大鬍子,替兄弟們報仇”。一時間日耳曼人同仇敵愾,已經有四名英勇的日耳曼同胞死在這名大鬍子手中,所以必須讓他付出代價。華西奪過一面盾牌,就像人頭炸彈,猛地撞向最近的日耳曼士兵,這名日耳曼士兵準備不及,胸口被撞得咔嚓幾聲,斷了幾根肋骨,其他人看到這種情況,頓時睚眥欲裂,一同撲向華西,幾把闊劍一起刺中華西,任憑華西再怎麼厲害,依舊是**凡胎,鮮血灑在厚厚的樺樹葉上,僅僅過了片刻就在寒風中化作紅色的晶體。
雷江所部節節敗退,可樺樹林就這麼大,又能退到哪裡去?身後就是樺樹林的出口,雷江已經無處可退,吐了一口血水,抬起手將頭盔緩緩摘下來,沾滿了血水的頭髮早已經凍得僵硬,嘴巴張開,透出一股莫名的蒼涼,“兄弟們,在我們身後,就是五千同袍,我們退,他們就要死,我們死,他們就能生。告訴我,我們要不要退!”
粗獷直白的而語言,沒有任何的美感,但短短的一句話裡,卻充滿了感情和號召力,周圍的定**士兵全都怒目圓睜,大聲怒吼,有的人扯掉頭上的帽子,將血水抹在臉上,“絕不偷退,絕不後退,秦風。。。。秦風。。。。死戰不退,殺。。。。”
這是關中的兒郎,這是大宋的子民,在這一刻,無論是關中人還是中原,無論是西伯利亞人還是斯拉夫人,他們真正的找到了一份歸屬,他們沒有崇高的理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家人美好的生活。身為宋人,有著美滿的生活,有飯吃,有衣穿,這一切都是值得守護的榮耀。兩百多人的殘兵,他們人挨人,組成了以兩條生命防線,他們眼中充滿嗜血的瘋狂,有種不畏死亡的堅決,日耳曼人衝過來,卻又停下了,在這些東方人的注視下,他們竟然感覺到了害怕。多麼可笑的想法,明明已經要勝利了,為什麼還會害怕?不,這一點都不奇怪,人都是有思想的,更多的日耳曼士兵不禁想到,這一次贏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這樣的對手真的可以打垮麼?要知道在基輔城以及弗拉基米爾可有著近十萬這樣的敵軍,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真的可以拿下基輔城,佔據蘇茲達爾河麼?
瓦蘭也露出駭然之色,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敵人,到這個時候,還能發起最後的衝鋒。可是瓦蘭不會害怕,他深深地明白,在戰場之上,誰先害怕,誰就會成為那個刀下之鬼,“日耳曼的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武器,收起你們的憐憫。這是一群邪惡的異教徒,他們是撒旦的子民,奮戰吧,上帝的光芒永遠照耀我們。”
“呵。。。。”日耳曼士兵們舉起手中的武器,奔放的呼聲似乎在召喚上帝,他們信仰上帝,信仰榮耀,所以,上帝的子民會得到祝福,這一戰,一定會勝利。一陣狂風肆虐,一片片枯葉從枝頭落下,每一片樹葉,就像一把寒冷的刀,颳著男人們的臉。兩股決死的洪流,碰撞在一起,譜寫著一曲鮮紅的盛世篇章。
大地哭泣,四野悲傷,孤獨的靈魂將去往哪裡?沒有地獄,沒有天堂,因為地域和天堂都是為活人準備的。當定**不再後退,就註定將以血流成河而結束,雷江倒下的時候,眼中看到的是最後一片風景,枯黃的樺樹葉,陰沉的天空,微弱的陽光,太康五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馬上就要來了,他卻要永遠的去了。多想再看一樣伊斯特拉高地的雪,白雪皚皚,天地間裹著一片素裝,誰來點綴廣闊的江山,誰來書寫曾經的故土,生命消亡,為了生活,為了家人,為了自由,為了關中,為了心中永遠的攝政王。
佛燕嶺北部穀道,指揮使鄭常歌蒞臨高坡之上,親自指揮著進一步的攻防戰。午時之後,日耳曼人似乎吃了什麼藥,抵抗的非常激烈,兩側將士發起了數輪進攻全部被打了回來,此時日耳曼人已經在兩側高坡發起了全面的反攻,穀道中,也有大批的日耳曼騎兵縱橫衝殺。鄭常歌的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日耳曼人瘋了麼?據自己所知,整個佛燕嶺一帶,日耳曼人也只有近萬兵馬而已,但現在日耳曼人投入進來的兵力贏在四千人以上了,人數還在不斷增加。攻打北部穀道,就是想將日耳曼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可誰也沒想到日耳曼人會如此瘋狂,幾乎將所有兵力都往北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