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是必須科目,可是對斯拉夫以及蒙古人來說,這些訓練科目簡直是兒戲。弗拉基米爾第四軍營,其中一處操練場上,一名都統手裡拿著鞭子,氣喘吁吁的罵著,“你們都是一群豬麼?老子不管你們之前是幹嘛的,既然到了老子手底下,就得聽老子的命令。要是不服,事後可以向上邊反應,但是現在,都聽我的,向右轉。。。。你,又是你,向右轉,你知道什麼是左右麼?”
一個斯拉夫壯漢眼神無辜的看著四周,嘴角不斷抽動,這什麼向右轉向左轉的有什麼用,要練也是練長槍鋼刀啊。那名都統終於忍不住了,甩手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壯漢身上。此時八月中旬,天氣炎熱,穿得非常少,這一邊子上去,背後立馬多了一條醒目的鞭痕,莫說抽上去了,光看上去就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一鞭子下去,算是沒人敢當刺頭了。這種情況只是其中微小的一幕,在弗拉基米爾各處軍營都碰到了這種情況。
在新下達的軍規中,有一條就是必須互愛互助,不得有歧視,欺壓戰友的情況。這一條軍規被上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但是終歸是死命令,還是有人不信邪。哪怕上邊再怎麼強調軍規,可是讓定**正視那些斯拉夫降兵,終究是有些不服的,這些斯拉夫蠻子,憑什麼要平起平坐啊。有這種想法的不乏一些軍營高官,張伯成隸屬弗拉基米爾第七軍營,任職指揮使,歸高寵管轄。或許是受高寵的影響吧,張伯成一直眼高於頂,對斯拉夫人頗有微詞。這一天訓練剛剛結束,軍營中就起了亂子,原來是為了搶飯,兩方士兵打起來了。搶飯,在軍營中一點都不稀罕,排在前邊的吃肉,最後邊的喝湯,所以為了爭位置,營中士兵經常爭個高下,有時候這種爭鬥也是一種良性競爭,所以上邊的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同,打群架的兩撥人一邊是以原定**士兵為首的宋兵、蒙古兵,另一方是斯拉夫人和西伯利亞人。一開始還是一部分人爭執不下,慢慢一場搶位置的破事演變成軍營大亂鬥,簡單的搶飯被上升到了立場之爭,負責巡視軍營的都統哪裡控制得住局面,慌慌張張的找到了張伯成,“張指揮使,你趕緊去看看吧,外邊打成一鍋粥了。”
都統將事情詳細的複述了一遍,張伯成不以為意,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次哄亂事件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搶飯,而是立場之爭。不慌不忙的召集親兵,前後用了一個時辰,才將軍營哄亂事件鎮壓下來,看著營中一片狼藉,士兵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張伯成的心情就有些差勁了,“你們這些不開眼的,搶什麼搶,難道不知道尊重前輩麼?都頭以上的,全都站到前邊來,監督不力,導致營中鬥毆,按律杖責二十。”
張伯成此言一出,許多斯拉夫士兵就吵嚷起來,“我們不服,攝政王有明令,軍中將士一視同仁,憑什麼我們就要排在後邊吃最差的。指揮使,你這是在偏幫。”
“誰說的?誰說老子偏幫了?”被人說破心事,張伯成老臉一黑,有些惱羞成怒的喝罵起來。那說話的人很快就站了出來,此人身材魁梧,一頭的捲髮,肩頭配著都統的軍銜,看樣子是一名來自西伯利亞的部落僕從軍,“指揮使,是我說的,還是那句話,你這麼處置,難以服眾。”
“哼,這座軍營裡,除了高將軍,就是我說了算,你說不公平就不公平了?”張伯成冷冷一笑,抬手道,“來人,將古萊特綁起來重大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不服氣。”
雙方因為搶飯事件本來就憋著一股子氣,張伯成如此處置,無異於火上澆油。古萊特也是仗義執言,替大家出頭,現在還要被打板子,大家哪裡肯依。一時間剛剛平復的場面又鬧將起來,很快第七軍營又發生了鬥毆,這次不光南營士兵,就連北營精銳也加入了進來。第七大營將近一萬五千多人,全部被捲了進來,到了傍晚,哄亂事件終於驚動了坐鎮弗拉基米爾城的東方瑾。最近東方瑾和羅偉德諾夫一直待在弗拉基米爾,就是怕出現什麼亂子,可是聽說第七大營都快被拆散了,兩位軍中巨頭還是被驚呆了。一萬五千多人的群架,整個軍營被拆個七七八八,饒是東方瑾計謀多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羅偉德諾夫再怎麼說,也只是個降將,更不可能有什麼好辦法,沉吟了許久,才面帶苦澀地笑道,“東方大人,眼下這種情況已經超出我們的掌控了,必須是攝政王親來才行。”
東方瑾也恨恨的拍了拍桌子,第七軍營出這種亂子,雖然始作俑者是張伯成,但高寵這個當家人難辭其咎。好在殿下明日就會來巡視各大營改制進度,不用跑遠路通知了,“這個高昌克,當真不讓人省心,鬧出這麼大亂子,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向殿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