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安靜下來,法雲納寒著臉走到桌旁,神色不善的掃了一圈,這些貴族們,真的沉不住氣,“你們真的以為東方人如此不堪麼?面對強敵,當機立斷後撤,這才是聰明之舉。東方人撤走,不是因為他們不堪一擊,而是因為葉琳堡一帶本身就不是太重要,於整個基普羅斯來說,葉琳堡是可以棄守的。但是羅格達丘陵一帶,東方人一定派重兵駐守的,那裡不利於騎兵作戰,我們僅有上萬兵馬,強攻羅格達丘陵,不管能不能拿下來,到最後都討不到好處。我們要的是切切實實的利益,而不是虛幻的好處。到現在為止,日耳曼人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這是擺明了要我們當先鋒,哼哼,我們偏不,先看看日耳曼人那邊打到什麼程度,再做決斷不遲。”
法雲納語氣嚴肅,貴族們也不敢再鬧騰,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是蠢貨,聽法雲納一番說教,便明白了其中貓膩。正如法雲納說的那樣,洛泰爾時刻關注著葉琳堡一帶,想著丹麥人能從葉琳堡南下,直逼羅格達丘陵。可是等了兩天,也就洩氣了,法雲納明顯是看穿了其中意圖,於葉琳堡附近按兵不動,甚至連佯攻羅格達丘陵的意思都沒有。法雲納那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洛泰爾也沒法死等下去。此時日耳曼豪傑重聚帳中,洛泰爾居中,拜思爾、柏騰恩等人紛紛坐在兩側,一個月前拜思爾和柏騰恩殺個你死我活,現在卻坐在一起成了盟友。
“丹麥人於葉琳堡附近按兵不動,我們沒法再等了,拜思爾閣下,目前我神聖帝國最強大的騎兵當屬藍盾騎士團,所以明日還是由你領兵打頭陣,從南邊繞過去,沿著蘇茲達爾河之流進攻駐紮在五十里外的敵軍營地。格列高列教皇也派出了教會最強大的紅袍騎士團參戰,還望拜思爾閣下能一舉突破蘇茲達爾河,為我軍東進基輔城掃清道路”洛泰爾目光望向拜思爾,只見拜思爾臉色變了變。拜思爾心裡已經罵翻了天,他可不想打頭陣的,伯約騎士團強橫是不假,可跟東方人硬拼,依舊有些不值得。之前的東征,已經打出心理陰影了,帝國最強大的聖十字騎士團以及藍盾騎士團全部被打成半殘。可拜思爾又拒絕不得,洛泰爾已經把紅袍騎士團派出來了,要是還拒絕,就不是給不給洛泰爾面子的問題了,而是對教皇的不尊重。紅袍騎士團隸屬於教廷,乃是教會直屬騎士團,也是神聖羅馬帝國境內唯一一支純正的教會騎士團。
為了奪取伊斯特拉高地,教皇格列高列七世,絕對是下血本了。趙有恭於基普羅斯境內展開打擊教會的行動,還篡改教義,已經成了教會的死敵,在格列高列七世眼中,這些東方人以及斯拉夫人就是一群邪教暴徒,如果不懲罰他們,教會的威望何在?所以,在聽說洛泰爾要兵出伊斯特拉高地的訊息後,格列高列七世毫不猶豫的答應派出紅袍騎士團參戰。
第二天很快到來,四千藍盾騎兵再加上五千多名紅袍奇兵合兵一處,近萬精銳騎兵,浩浩蕩蕩的沿著蘇茲達爾河支流向東奔去。在前方五十里處,便是基輔城駐軍構建了臨時大營,此時臨時大營裡一片忙碌景象,參謀人員聚集在帥帳內,議論著眼下的情況,“杜將軍,我們不能再後撤了,再往後撤可就是美蘇達城,這座城非常薄弱,無法抵擋敵方大軍的衝擊。我們不如藉著南部蘇茲達爾河分支,利用強大的軍陣,將敵軍騎兵牽制於此。第一軍營所部騎兵估計已經開始向南馳援,只要我們撐上一天,就可以將這隻日耳曼騎兵攔腰截斷,給以重擊。”
指揮使杜隆源神情嚴峻,反覆看著手底下的地圖。目前臨時大營只有一千騎兵,四千步卒,能不能擋住對方的進攻,實在是未知數,哪怕有蘇茲達爾河作為天然屏障,依舊無法改變整體形勢。那可是清一色的精銳騎兵,藍盾騎士團與紅袍騎士團共同出擊,威勢不弱於當年縱橫西伯利亞的聖十字騎士團。可參謀處的意見也非常有道理,再往後退就是美蘇達城,這座小城太過低矮,城牆又薄弱,根本無法作為倚仗,思慮半晌,杜隆源終於下了決定,“好,我們就在渡口展開陣型,和敵軍決一死戰。”
蘇茲達爾河支流,名曰卡其威爾河,從南邊向北過河,只有一條石橋,至於那些木板浮橋,根本無法支撐騎兵的重量。杜隆源親自指揮,數千士兵於渡口以北組成三道防線,為了抵擋騎兵的衝擊,營中所有箭矢全部抬到了渡口處。杜隆源所部如臨大敵,拜思爾同樣不好受,石橋寬為兩丈,容納量有限,騎兵無法集中,根本無法對對方的陣型展開致命衝擊。拜思爾領兵多年,經驗老道,他只是簡單的驗查了一番,便知道這條石橋承重量有限,根本無法支撐太多的騎兵,一次支撐幾十名騎兵透過已經是極限,如果超過百人,恐怕疾馳之下,這條石橋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