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最讓人崩潰的是隻能被動挨打。
羅偉德諾夫早已經沒了脾氣,弗拉基米爾城牆高約四丈,城外土山卻高約五六丈,視野以及高度壓制,弓弩手先天不如別人。之前還有人嘲笑東方人堆土山的行為很蠢,現在沒人笑得出來了,有時候看似可笑的行為,往往效果很好。一直被動挨打,那種心理上的壓力,是無法想象的。
這一日過了子時,弗拉基米爾城突然四門大開,城中的斯拉夫人像瘋狗一樣衝了出來,他們瘋狂的攻擊著城外的駐地,一切來得太突然優勢那麼的自然。東方大軍反應也很快,在渡過前期被動後,便開始了反攻,雙方廝殺了將近兩個時辰,斯拉夫士兵才慢慢退卻。
不過,羅偉德諾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一夜瘋狂的進攻,他成功掩護上萬士兵趁著夜色趕往蘇茲達爾河。看著茫然的夜空,羅偉德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蘇茲達爾河戰役,就看維雅切大公爵的了,這一戰賭上了所有的一切,兩天時間,維雅切大公爵只有兩天時間。超過兩天時間,弗拉基米爾附近的東方大軍就能馳援蘇茲達爾河。
與此同時,趙有恭和蕭芷韻也在關注著蘇茲達爾河,夜色籠罩下,一條條繩索橫跨大河,浮橋慢慢搭建起來,渡過大河,並不是夢想。
凌晨的蘇茲達爾河岸邊,水霧瀰漫,站得久了,渾身有些溼漉漉的。今夜月光全無,繁星滿布,天邊悠雲如一條銀河,星空璀璨,美麗迷人,只是這片天空下,卻醞釀著一股肅殺氣息。這一帶水流湍急,對面是一段峭壁,正因為這段峭壁,斯拉夫人才放鬆了對這一帶的巡視,子時過後,也沒人會到這裡查探,這就給了定**搭建浮橋的機會。軍中不乏水中高手,游到對岸,靠著飛爪等工具成功爬上峭壁,一條條繩索連同南北,後邊計程車兵扛著準備好的木板鋪在上邊。這些木板又寬又長,本身就有很大浮力,再加上繩索撐著,這座簡易的浮橋也不至於垮掉。浮橋搭建完畢,士兵們陸陸續續的透過橋面攀上對面的峭壁,靠著浮力,即使扛著盾牌也不至於沉下去。夜色籠罩下,斯拉夫人根本沒有發現定**已經突破了蘇茲達爾河防線。
長夜漫漫,維雅切卻沒有一點睡意,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賭徒,竟然將整個基普羅斯的命運放在了蘇茲達爾河。城堡中靜得有些嚇人,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末日來臨的氣息,生怕惹怒城堡中的大公爵。伊斯特拉高地的夜風有些大,捷吉涅茨莊園城堡林立,依舊擋不住清涼的風。一棵棵白樺樹,隱隱約約,如同魔鬼的影子,張牙舞爪。基普羅斯的未來會如何,維雅切毫無念頭。這段時間,維雅切高傲的性子蕩然無存,一連串的失敗帶來的是無窮的反思。後悔?終究是有一些的,他曾經豪情萬丈,一統基普羅斯,本該成為一代大帝的,但現在卻落到這種地步。當初該聽一聽羅偉德的勸告,若是晚兩年發動東征,或許就不是現在的光景了,守不住葉尼塞河,至少能守住秋蘇明叢林的。決戰蘇茲達爾河,對於普普通通的斯拉夫子弟來說,是殘忍的,不管輸贏如何,這些斯拉夫男子只有少數人能活下來。維雅切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多殘忍,可是還有別的選擇麼?直接退守高加索地區,呵呵,有些事情維雅切心中清楚,退守高加索,也就意味著放棄了整個基普羅斯,高加索惡劣之地,能夠苟延殘喘就算不錯了。
天空繁星點點,如夜色穹隆中閃爍的眼睛,維雅切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恐懼感,這份懼怕來的有些詭異,難道蘇茲達爾河防線要出事兒?
蘇茲達爾河南岸峭壁,這一帶地勢比較高,道路崎嶇,一般除了牧羊人,旁人是不會到這個地方來的。此時夜色如墨,一支兵馬如幽靈一般沿著河邊朝西悄悄前行。這支兵馬人數大約在百人左右,全副武裝,眼中透露出絲絲寒芒。他們的目標是西面的石橋,透過偷襲手段,配合北岸的五千騎兵奪取石橋,同時,為後續大軍開闢一個據點。百人隊統領是一名指揮使,名叫趙鳴九,是軍中出了名的猛人。趙鳴九本姓蟒,乃是廣南一帶罪民之子。在廣南路,曾經活著一些族群,他們祖上源自前唐。那個時代罪民後人都會打入賤籍,終生不得脫離,並強迫冠上賤民姓氏,例如蟒、虺等。蟒三就是其中一人,從出生開始,就沒人瞧得起他,就連他居住的村子也被稱為賤民村,所以,蟒三以及族人一直做著最低賤的行當,賺著最少的錢,對他們來說,種地都是一種奢望。當年葉大虎叛亂爆發後,蟒三也開始反抗朝廷,在唐州一帶被定**俘虜,自此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定**士兵。蟒三和別的人不一樣,他當兵不求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