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靜芳刻意為之,同樣也是吳用之計。一個女人守活寡守了兩年,心中能一點怨氣都沒有麼?更何況,玉蟾奴入秦王宮的情況非常特殊,趙有恭那麼多女人,只有玉蟾奴是因為當時特殊情況才沾染上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當初趙有恭就沒想過在玉蟾奴身上陷得太深。而袁靜芳一口一個王妃叫著,更像是在提醒玉蟾奴在秦王宮的尷尬地位,成功的挑起了玉蟾奴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實際上玉蟾奴性情溫良,脾氣並不大,可是這會兒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瞪著桃花眼有些慍怒的斥道,“你閉嘴,本夫人的事情哪輪得到你來聒噪?”
“王妃……夫人息怒,袁某絕無此意”袁靜芳說著話,目光卻一直不敢與玉蟾奴對視。玉蟾奴是個天真的女人,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可不代表她傻,她如果真的傻,也不可能來到秦王宮了,能入秦王宮的女人,又有一個易於之輩麼?她聽著袁靜芳的話,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袁靜芳,你不要把本夫人當那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趕緊把你要說的話說出來,你要是再敢東拉西扯,信不信下一刻本夫人就讓宮中禁衛把你打進天牢裡去?”玉蟾奴的語氣聽上去可不似恐嚇,袁靜芳心裡一陣不安,但他還是強作鎮定,擠出一個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笑容,抬起頭來,迎著玉蟾奴的目光微笑道,“夫人何必著急,袁某說便是。”
不得不說袁靜芳長著一副好皮囊,氣質也不錯,是那種天生能勾搭女人的小白臉。尋常女人見了這種男人,恐怕沒有幾個不心跳的,更何況還是玉蟾奴這種飽嘗人間風月,又守了兩年活寡的成熟女子。不知為何,看到袁靜芳這般笑,玉蟾奴心中一陣慌亂,眼神有些躲閃。想聽袁靜芳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了,只是左顧右盼,似乎在欣賞大廳裡的佈置。玉蟾奴無奈之下,只能揮揮手示意侍女退下去,等廳中只剩下兩個人,玉蟾奴的心跳更快了。幾乎跳出心房。
沒了旁人。袁靜芳居然大大方方的坐下。儼然將自己當成了雲陽宮的男主人,“夫人,袁某要說的並不多,請問,你這些年過得好麼?當然,夫人不用急著回答,袁某想聽真話。這下年的枯燥生活,恐怕夫人也已經想明白了吧。當初趙殿下許你那些諾言,多半是為了整治楊蓮吧。呵呵,夫人,你也許知道的,楊蓮現在在汴梁過得很好,絕對算得上劉妃娘娘的左膀右臂了。劉妃娘娘是誰,就不用袁某多說了吧。呵呵,夫人只不過是趙殿下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利用夫人。等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將夫人扔在這雲陽宮。多年不管不問,只是想想。袁某就替夫人不值啊!”
袁靜芳的話,可謂毒辣,一字一句都戳到了玉蟾奴的痛處。這些年過下來,若說沒有怨恨,那是假的,當初殿下甜言蜜語,口口聲聲要她玉蟾奴做他的女人,可自從進了秦王宮,殿下又是怎麼做的?多年來,來雲陽宮的日子屈指可數,同房的次數也只有一次。口口聲聲的喜歡,就是這樣的麼?殿下對朱大娘子以及張娘子是何等的寵愛,她玉蟾奴有自知之明,沒想過與朱大娘子爭,可為什麼她連那潘金蓮和雨柔都比不上。殿下真的太狠心了,她玉蟾奴不是個物品,用完了放到一邊就行了,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年輕女人,她也需要一個男人,也需要一個孩子。袁靜芳成功挑起了玉蟾奴心中的怒火,只見玉嬋怒突然站起來,有些發狂的喝道,“別說了,你別說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到了此刻,玉蟾奴已經非常確信了,眼前的袁靜芳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辛辛苦苦來到太極宮,也不可能是賣口水的。一切都已經挑明瞭,袁靜芳也沒有藏著掖著,他十分自信,眼前的女人已經失去了分寸,只要再稍加挑撥,再加上自己的魅力,還怕控制不了這個女人麼?呵呵,吳先生說得對,趙有恭太優秀了,因為他的優秀所以讓許多女人甘願侍奉,可同樣因為他的優秀,讓他養成了一種自大的習慣,總覺得每個女人只要跟了他就會一輩子忠誠。可笑的趙有恭,他遺忘了玉蟾奴,恰恰玉蟾奴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趙有恭可以遺忘雨柔,可以遺忘潘金蓮,因為這兩個女人會甘心等下去。但玉蟾奴呢?這個女人不會甘心的。正因為袁靜芳知道玉蟾奴是什麼樣的女人,所以他才敢大膽的說話。
“想必以夫人之聰明,應該想到袁某來自何處了,不錯,袁某是宋公明將軍麾下的隨從,特奉我家軍師之命,來救夫人出苦海的!”袁靜芳的話,玉蟾奴聽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或許內心裡,早就知道袁靜芳來自何處了。這個節骨眼上,能動心思的,除了柴氏的人,也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