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那無窮的財富,更不是為了柴氏的許諾,她只是為了自己,為了報復那個狠心的男人,她不能走,倒要看看,那男人到底能怎麼做。恨不恨,可是那個男人說過的話沒有錯,做下的事情必須負責,只有弱者才會逃避責任,如果不是因為此,她玉蟾奴也不會來到這太極宮了。
房門開了,朱璉在阿九的陪伴下走了進來,此時朱璉臉上佈滿寒霜,美眸中帶著刺人的冷意。阿九卻是氣急了,想要上前揪住玉蟾奴,朱璉去打個手勢,示意她不要亂來。生怕阿九真惹出什麼麻煩,朱璉只能讓她遠遠的看著。朱璉真的氣壞了,可是玉蟾奴是誰,她是官人的女人,在這後宮之中,她朱璉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做主,但卻不能決定一個女人的生死。朱璉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底線在哪裡。官人的女人。就只能他來決定,哪怕這個女人確實該死。長舒一口氣,努力壓住心中的怒火,朱璉坐到了榻上,再看玉蟾奴的時候,忽然間發現玉蟾奴在瑟瑟發抖,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當她來到太極宮。第一次見後宮女人的時候,只有玉蟾奴垂著頷首,應對的小心翼翼的。一瞬間,朱璉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玉兒妹妹,姐姐知道你不是什麼壞人,不管你有什麼怨言,一切等官人回來再說行麼,姐姐求你了,放過四郎。如果四郎沒了,姐姐也活不下去的。”
朱璉心中的恐懼不下於玉蟾奴。自從有了孩子,她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她和蕭芷韻以及崔念奴不同,她們嚮往著權力,嚮往著做一個茗陽天下的女人,可她朱璉本心裡想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她太需要四郎了,如果四郎沒了,還能活下去麼?所以,所有的哀求都是真的,那份誠懇,玉蟾奴又怎麼聽不出來呢?只是玉蟾奴已經垂著頷首,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怕一開口,整個人就會被愧疚以及罪惡感淹沒。朱璉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玉蟾奴這個樣子,似乎鐵了心頑抗下去了,阿九可不是好欺負的,她見朱璉說話得不到回應,開口斥罵道,“玉蟾奴,你這惡毒的女人,王妃平日裡對你多好,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四郎要是有什麼事,我把你扔油鍋裡去。”
阿九是個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要真發起瘋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只是玉蟾奴依舊無動於衷,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玉蟾奴這種軟硬不吃的態度,可真讓朱璉頭疼得很。揮揮手,領著阿九離開了房間,來到外邊,抬頭看了看已經有些暗淡的星辰,“哎,看來只能等殿下回來了,四郎可千萬不要有事,否則我活剝了玉蟾奴。”
阿九感受到了朱璉身上的怒火,這些年王妃可很少這樣了。朱璉和阿九走了,關在房間裡的玉蟾奴有些無助的看著房門,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不該對四郎下手的,可是,除了這麼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難道真如長安城裡的歌謠一樣,一旦身在太極宮,就沒有了無辜者。命運之輪不斷旋轉,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自己的這一邊,月光唯美,美不過初升的太陽,渴望溫暖的生活,只是那種生活越來越遙遠。
風陵渡口,從古到今都是扼守關中的最後一道口子,黃河天險更是最後的防禦帶。哪怕後世抗戰時期,晉綏軍以及西北軍能抵擋住日本人的進攻,風陵渡可是幫了不少忙。從風陵渡,再到中條山,為了扼守黃河天險,定****組成了一道嚴密的封鎖線。中條山綿延百里,山上丘陵起伏,山路狹窄。中條山是典型的陝北地貌,大山之上黃土覆蓋,除了一些草,有些光禿禿的,這與其他的山還不一樣,所以鎮守中條山成了一個艱難的任務。來到風雷鎮之後,趙有恭就在中條山加派了兵力,來自後世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中條山的重要性,中條山地勢複雜,山中道路四通八達,大家不知道,但不代表中條山沒有通往風陵渡的小路,只要有一絲鬆懈,敵人就有可能在中條山取得突破。
拓跋輕雲託著下巴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沙盤,對於駐守中條山,她個人是沒什麼意見的,她從小在山裡長大,後來領著人在山中與西夏兵馬周旋,可以說沒有人比她更合適指揮山中作戰了。可是,中條山真的很特殊,山上光禿禿的,沒有山林遮擋,道路複雜,輜重難以運進去,所以駐守中條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夜深人靜,屋外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來的卻是拓跋輕雲的親兵,那親兵在拓跋輕雲耳邊說了幾句,便見拓跋輕雲臉色大變,猶豫了一下,著急忙慌的離開了屋子。
來到指揮所的時候,發現所有守衛都被支到了外邊,趙有恭獨自一個人坐在方桌旁,三娘和木婉清遠遠地望著。走到二女身旁,拓跋輕雲有些焦急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