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計算,哪怕敗的再慘,也從沒有發生過死掉執政官的額事情。當初泰梅爾高原上,伯約騎士團執政官恩蘭被活捉,那純屬是意外,恩蘭是自己去找死,那誰都攔不住。殺掉耶律沙,一定要殺掉他。變故來的太快,耶律沙的心思也改變了許多,剛剛已經存了必死之心,可是現在有了鐵浮屠,他要是還尋死,那就不是耶律沙了。鐵槍如龍,刺死一名日耳曼騎兵,翻身上馬,迎著鐵浮屠衝過去,日耳曼人也急眼了,顧不得周遭還有自己人,衝著耶律沙放箭,結果箭雨落下,自己人死了不少,耶律沙反而躲在馬背下逃過一命。鐵浮屠救主心切,速度提的很快,面對兩側日耳曼騎兵的襲擾,他們不管不顧,終於將耶律沙護在中間。
有了鐵浮屠,耶律沙豪氣萬丈,彷彿換了一個人,雖然人數並不多,但他絲毫沒有畏懼。重甲鐵浮屠,誓死衝鋒,可以碾壓一切,鐵槍遙遙一指,大聲吼道,“兩隊錐形陣,重騎搶向前,目標對方中軍。切開陣型後,不要做停留,往西南方向衝。聽我號令,全軍向前,衝!”
“衝!”鐵浮屠齊聲怒吼,粗獷的聲音劃破夜空,直衝雲霄,那氣勢,那威壓,前所未見。明明不足兩千人,卻讓近五千名日耳曼騎兵膽顫,這就是強橫無匹的存在,哪怕面對劣勢局面,鐵浮屠過往的榮耀,也不容許他們露出半點膽怯。長槍在手,視死如歸,重甲在身,勇往直前,這就是鐵浮屠的精神,哪怕前方萬丈深淵,也要衝下去,因為只有視死如歸的衝鋒,才能將鐵浮屠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個鐵浮屠,都是鐵甲包裹的野獸,嗜血的光芒掃過去,有些人已經頭皮發麻。
一將在前,萬馬奔騰,耶律沙的目標顯而易見,直取拜思爾所在的地方,這一刻,拜思爾手心狂冒冷汗。瘋子,都是一群瘋子,這種情況下,竟然不退反進,“殺了他們,日耳曼的勇士們,上帝的榮耀與我們同在,為了帝國,為了家人,拿起你們的劍,殺。。。。”
“吼”在拜思爾的世界裡,後撤是可恥的,尤其是現在,如果沒有了仗劍而出的勇氣,那麼還如何去當高貴的騎士。拜思爾身先士卒,身後的日耳曼騎兵們終於鼓足了勇氣,他們要與鐵浮屠一決雌雄。兩股鋼鐵洪流,殘暴的撞擊在一起,這是上古世紀的鐵甲對決,充滿了暴力與鮮血,很美,同樣很淒涼。轟隆隆,夾雜著無數戰馬的悲鳴聲,日耳曼人有著騎士應有的高傲,但面對重甲在身的鐵浮屠,依舊被衝散切割,馬蹄北去,狂花飛落,沒有人間的精靈,只有一群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自由的天地間,心無殘陽,野火依舊肆虐的燃燒。高宏是一名經驗老道的鐵浮屠,自太康元年,他由一名普通的古鎮騎兵調入鐵浮屠,從此開始了自己的重騎生涯。鐵浮屠與古鎮騎兵,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騎兵,古鎮騎兵講究的是進退有度,密切配合,講究的是靈活多變,充滿了戰術味道。而鐵浮屠,更加的簡單,但同樣也最艱難,鐵浮屠需要勇,只需要一個字。鐵浮屠重甲的存在,就註定他們是一群需要向前突擊的兵種,唯有向前,也只能向前,哪怕是死。所以,鐵浮屠需要勇,必須要勇。這一刻,高宏腦海中浮現出耶律將軍手持鐵槍,弓著身子衝鋒的樣子,對,向前,向前,再向前。砰,重騎槍刺倒一個,緊接著是下一個,終於鐵甲遭到重擊,天地旋轉,頭重腳輕。高寵只有一個念頭,衝,一直衝下去,他是鐵浮屠,一名勇敢的鐵浮屠,生中有死,死地求生。轟,戰馬倒下,發出低沉的悲鳴聲,鐵槍再次向前遞出,這一次刺到了空中,眼前一片血水,模糊了視線,兩名日耳曼騎兵跳下戰馬,闊劍對著高宏身上重甲縫隙刺下去。脖頸後涼涼的,或許被刺穿了,可是感覺不到疼痛,看著兄弟們的身影遠去,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克烈殺紅了眼睛,他是一名紅袍騎士,但首先是一名日耳曼子弟。日耳曼人骨子裡有著英勇血脈,他們是高傲的,什麼教會,什麼教皇,他們之所以對抗東羅馬人,不是因為信仰,而是因為那片富饒的土地,想要征服,必須勇猛善戰。克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敵人,死士般的衝鋒,沒有一個回頭的。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他的理智被憤怒淹沒,從馬上跳起來,抱著一名鐵浮屠摔落馬下,闊劍丟了,雙手按住鐵盔,用力摳對方的眼睛,那名鐵浮屠士兵雖然笨重,但同樣不願意坐以待斃,抽出腿上綁縛的匕首,照著克烈的腹部猛戳。一下又一下,克烈的肚子已經被戳爛,腸子內臟嘩嘩往外流,但是克烈依舊死死地按住鐵浮屠的頭,嘴巴咬住對方的脖子,直到咬斷喉嚨。克烈終於沒了力氣。一名鐵浮屠,一名高貴的紅袍騎士,他們抱在一起,再也沒能分開。戰爭永遠是這麼的慘烈,那些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