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洶湧而來,終於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你還當我是你的同胞姐妹麼?你若當我是你的妹妹,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玉妍眼見宋清雪身子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是因為宋清霜的話而導致她這樣,但從姐妹倆的這番對話,她也隱隱猜出此事多半都是宋清霜的主意,畢竟,以宋清雪現在這樣悲憤的神情看來,此事很可能與她無關。
她心裡一忖,又擔心夢姐兒,遂揚聲說道,“不管此事究竟是你們當中何人所為,我都決不會姑息輕饒,來人,把兩位姨娘帶到冷香苑,等候老侯爺發落。”冷香苑是定遠侯府空置的院落,之前是用於處置犯錯的妾室與僕婦的,不過自蘇玉妍嫁給沈珂,也鮮少用到。
立時便有健壯的僕婦上前,毫不容情地拉住宋清霜的胳膊就往懷遠堂走;而宋清雪卻不待僕婦上前就徑直扶著牆壁走了出來,秋芳見了,忍不住上前相扶,她卻微微搖頭,低聲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仙洛誰家。”那兩個僕婦看到她如此柔弱的模樣,到底還是不忍心生拉硬拽,遂上前扶了她的胳膊前往懷遠堂。
蘇玉妍回了蘭亭居臨時搭建的道場,把身刺銀針的小人交給周藝,周藝見了,不禁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見蘇玉妍欲言又止,當下又道,“請少夫人放心,此等雕蟲小技,貧道自有破解之法。您且回去歇息,待貧道作一夜法事,明日一早,令愛就會安然無恙了。”
見了周藝如此篤定的模樣,蘇玉妍也就放了大半的心,因為她知道,以胡太醫的為人,決不會隨便拿夢姐兒的生命開玩笑,既然他推薦周藝,想必這個周藝也差不到哪裡去,況且周藝看起來仙骨飄飄,只怕也有些門道。她雖然不信迷信,但也知道這世上有些東西是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因此也就釋然了。
定遠侯與沈松年兩個下朝回來便過來探望夢姐兒,沈松年倒罷了,只問了幾句病情,定遠侯卻顯得十分焦急,聽說從碧波苑裡搜出一個寫著夢姐兒生辰八字且扎滿銀針的小布人時,恨不得立時把罪魁禍首給揪出來撕成兩半,臨走時還滿臉怒色,丟下一句,“此事一定要從嚴懲治!”
宋德書因病倒在床,只讓沈琳帶了口信,讓蘇玉妍一定要嚴懲幕後黑手,以免將來有人重蹈覆轍。
不管蘇玉妍信不信邪氣之說,前半夜還時斷時續地啼哭的夢姐兒,後半夜就慢慢安靜了下來,躺在搖籃裡,睡得十分安穩,再沒有啼哭一聲。
次日一早,沈珂依舊上朝點卯,蘇玉妍才起床,就見雙珠大步而來,小聲說道,“聽說冷香苑的兩位都病倒了……”
宋清雪原本就是病著的,病倒了不足為奇,宋清霜卻是生猛鮮活的,有蘇玉妍特意囑咐,僕婦們也不會刻意為難,又怎麼會突然就生起病來?蘇玉妍自不是不信,遂吩咐雙珠,“不管是不是真病,也得請太醫過去看一看。”
雙珠便點頭應了,著人去請太醫。
天大亮時,周藝便過來告辭。
蘇玉妍此時不禁露出滿臉感激,“真是多謝大師了!”對於這個擁有普通人姓名的法師,此時此刻,她不得不佩服。
周藝爽朗地笑道,“沈少夫人真要謝貧道,就到敝寺多捐些香油錢吧,也順便為令愛求些福祉。”
蘇玉妍立時便吩咐雙珠,“……取五百兩銀子來……”
周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沈少夫人果真是個爽快人……令愛一定能平安成長,享盡富貴……”又說了好些吉詳話,這才告辭而去。
送走周藝,蘇玉妍便著手處理冷香苑的宋氏姐妹。
太醫來的依然是胡太醫,他為宋氏姐妹請過脈,才開完方子,就見一眾的僕婦丫頭簇擁著蘇玉妍進來,他當即放下手中的方子迎上來,微笑著說道,“少夫人親自過來了?”
“不知兩位姨娘的病怎麼樣了?”蘇玉妍輕聲問道。
“大姨娘倒還好……不過二姨娘,就難說了。”胡太醫朝屋裡掃了一眼,低聲說道。
蘇玉妍自知宋清雪之所以突然了無生意,只怕是因為其姐臨陣倒戈的原因,若兩人不是同謀倒也罷了,若是同謀,宋清雪便是病死也是活該。她心裡雖如此想著,嘴裡還是說道,“還請先生多多費心了。”
胡太醫此時也聞知了夢姐兒之事是宋氏姐妹作祟,不免有些義憤填膺,當著眾人,便也應道,“這是老夫份內之事,還請少夫人放心。”又問了夢姐兒的病情,得知已經穩定下來,便也放了心,寒喧了幾句,便告辭了。
送走胡太醫,蘇玉妍才進屋去見宋清雪。直覺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