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裡最愛吃的清淡的小菜。
蘇玉妍慢條斯理地吃了晚飯,看著天色尚早。想起君子池那滿池嬌豔的荷花,便帶了春草雙珠去君子池。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在滿池的粉的白的荷花上。為其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光暈,池間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藹,看起來有一種不真實的富麗和虛幻,蘇玉妍看著看著,不禁呆了。
人間仙境。說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漸漸地,月牙升上樹梢。淡淡的月光灑在君子池裡,伴著清涼的晚風,夜涼如水,比起屋裡冰塊所營造的涼意又是另一番的愜意。蘇玉妍看著,不禁想起前世與朋友去湖南一個小城看那裡的荷塘月色的情形,朋友那歡愉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彷彿觸手可及,卻又遙遠得飄渺無蹤,一時間,她不由得怔在那裡。
春草與雙珠見她看得入神,雖看夜色深沉,卻也不好出言打擾。
直到感覺到髮間有微涼的溼意,蘇玉妍才驚覺,抬頭看時,月上中天,一輪銀盤掛在當空,皎潔的月光灑在亭臺樓閣上,顯得靜謐而安詳。
“回去吧!”蘇玉妍也沒有責怪春草和雙珠沒有提醒她,慢慢站起身來,跺了跺有些麻木的雙腳,“幸好月色清朗,不然還看不清路了。”
雙珠卻變戲法似地從背後拿出一盞八角紗燈,掏出火摺子把燈籠點燃了,笑道,“有備無患,臨危不亂。”說得很是壓韻。
春草卻嗔道,“這府裡哪有什麼危難?”還要嘮嘮叨叨說雙珠,蘇玉妍已笑道,“雙珠說得不錯,便是沒有危難,也要有備無患才是。”說著便往蘭亭居而去。
此時,整個定遠侯府已是一片安寧。唯有蘭亭居尚有燈火,走至近前,院門卻已緊閉,春草秀眉一皺,連忙上前推門,好在院門只是虛掩,一推即開。
蘇玉妍跟在春草身後進門,抬眼就見上房燈火通明,心知沈珂此時定未入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未及進屋,便聽屋裡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蘇玉妍的腳步微微一滯,聽出是錦秋的聲音,頓時生出幾分莫名的惱意,腳下便不再停,徑直邁步進屋。
屋裡紅燭搖曳,正中擺了一張桌案,上面滿滿一桌佳餚,沈珂坐在上首,錦秋站在他左側,正把盞勸酒,抬頭看見蘇玉妍進來,臉上的柔情蜜意來不及收去,頓時僵在那裡。
沈珂也看見了蘇玉妍,連連向她招手,笑道,“又來了一位美人!來,來,快坐到我身邊來!”
蘇玉妍忍著滿腹怒火,抬眸看著滿面通紅的沈珂,默默上前,在他身邊坐下,這才冷冷向錦秋說道,“太醫不是囑咐爺現在還不能喝酒麼?”
錦秋瞟了沈珂一眼,將手裡的酒壺放在桌上,喃喃說道,“奴婢也這麼說,可爺他……他非要喝……”
“是麼?”蘇玉妍掃了一眼桌上的殘羹,見只略略動了幾樣,再看錦秋剛才放在桌上的酒壺,卻是西洋玻璃做的,形似於現在代盛裝紅酒的瓶子,裡面琥珀色的液體只剩下一半,房間裡並沒有什麼酒味,想來這酒也類似於葡萄酒,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加重了語氣,“你既知道他不能喝,便應該派人知會我一聲,不該就這麼由著他的性來才是論奸妃的一百種死法。”
錦秋微垂眼瞼,音如蚊吶,“是,奴婢知錯了。”
“你跟在爺身邊,也有好幾年了吧?”蘇玉妍抬眸看了她一眼。
錦秋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說,“奴婢跟著爺,已經整整十年。”
“那也是府裡的老人了。”蘇玉妍淡淡說道,“府裡的規矩,只怕你比我都要熟悉得多了。”
錦秋依舊垂著頭,“奴婢知錯了,還請少夫人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府裡的規矩你熟悉,你自己去領罰吧!”說完,蘇玉妍也不看她,只盯著沈珂那通紅的臉,“沈大爺,你喝醉了!”
沈珂似笑非笑地回望著她,“我沒醉,憑我的海量,區區半瓶葡萄酒又怎麼能醉得倒我?”一邊說,一邊伸手來拉她的手。
蘇玉妍“啪”地一聲打掉他撫上她胳膊的手,臉上已現薄怒,“來人,把這桌子撤了!”沈珂出去時還是好端端的,她不過去看了一會兒荷花,回來得稍微晚一些,他就胡鬧成這樣,難道是在外頭遇上了什麼難事?抑或是原形畢露?
春草與雙珠兩個趕緊招呼僕婦們把殘席撤下,一邊又叫人去打熱火來讓沈珂洗澡。
正忙亂中,錦春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看到屋裡的情形,暗叫不好,連忙上前幫忙。
蘇玉妍雖然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