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氣勢……太過於強盛反而會讓自己反感,到底是看上了他什麼呢?楚寫亦皺著眉頭反省著。
稍稍走神了一會兒,回過頭,卻見薛齊有些不耐地看著自己,鑑於楚寫亦多日來對薛齊這個人的瞭解,往往他只要在臉上露出一點表情,那就說明他已經處在了非常有反應的狀態。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心情是非常不耐煩!
楚寫亦很實相地摸摸鼻子,討好道,“薛兄是如何知道我在騙你的。”
“第一,我問過很多人,卻沒有人聽過索命道;第二,我的一位友人說過,冤魂聚集之地必然是星辰疏淡;第三,”薛齊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承認了。”
額……這叫自掘墳墓嗎?楚寫亦邊摸鼻子邊想。見薛齊說完又打算繞過他走掉,楚寫亦連忙阻止,“薛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確實沒有索命道,但是有個叫喪魂坡的地方。只是那地方當真邪門,前陣子京城一大戶回鄉養老之時途經那兒全死了個遍,據仵作所言,並非常人所能為之,再加上那地方陰氣太甚,之前不少人都聽過鬼泣之聲,我不敢貿貿然讓薛兄犯險,只得帶著薛兄繞遠路,先一步命人去探個虛實,又怕被薛兄知道其實去喪魂坡還有更近的小路,這才謊稱是索命道。”
楚寫亦怕一個不留神就給薛齊溜走了,乾脆一口氣說完,大概是說得太急促了,口渴的厲害,連身體也開始泛著熱氣。習慣性地把手伸到腰間,這才發覺隨身的摺扇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聽完楚寫亦的長篇大論,薛齊一揚眉,依舊是一副不慍不惱、氣定神閒的模樣,“告訴我喪魂坡的位置。”
“往回走的話可能路程更遠,直走繞過這個山頭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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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少爺,現在怎麼辦?”尋歡很盡職地提醒著有些神遊太虛的如墨。
如墨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摺扇拍打著掌心,臉上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適才那個嬰孩的屍體比之其他屍首新鮮很多啊。”
新鮮?!尋歡眼皮子一抽,活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屍體也能用新鮮來衡量。尋歡恭謹地附和道,“的確挺新鮮的。”
一旁向來沉默寡言的作樂忍不住地朝對話十分詭異的主僕兩人瞥了一眼,“看起來剛剛那個嬰孩似乎有意願將東西交出來,但很快又被‘那東西’控制住了神志。”
尋歡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的確,竟然還能控制屍體的神志,看來此物必定不凡!”
作樂乾脆將視線大喇喇地放在了尋歡身上,尋歡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一眼瞪了回去,沒好氣地問道,“幹嘛?!”
作樂又撇了他一眼,不屑地收回目光,“人云亦云。”
尋歡冒火的雙眼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幾個窟窿!一片寂靜之下,只剩下尋歡的喘氣聲清晰可聞。
突然,如墨一拍摺扇,興奮道,“對了!竟然屍體那麼新鮮,應該是前幾天被殺的那戶姓王的人家吧!”
“可能是……”尋歡想來沒錯,於是附和。果然從作樂的方向傳來一聲鼻音,尋歡握緊雙拳,忍住掐死自己親弟弟的衝動,磨著牙死死地瞪住作樂,壓抑地低吼道,“萬、俟、作、樂!太久沒跟我吵架,你不甘寂寞了是吧!”
這幾日來,心情挺鬱悶的作樂被尋歡這麼一說,倒還真覺得是這麼個理,很是受教地點點頭。
“你!”
“好啦好啦,先別吵了!當務之急先找到那些人的屍首再說。”如墨頭一次當起了和事老,若在平時他倒更喜歡在一旁看戲。不過話說起來,這兩人在宮裡的時候還挺太平的,怎麼一到了這個世界——開始是暗鬥,現在乾脆明著來了。如墨好奇地想了一會兒,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大概真如尋歡所說,是太寂寞了吧,在宮裡兩人還有忙不玩的大事瑣事,現在卻是天天大眼瞪小眼,連如墨都無聊地想打哈哈。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據那日掌櫃的所言,他們的屍首應該是運回了京城。”
“京城?!就是帝都吧!”如墨的腦袋很快地轉了過來,帶隨即又轉了回去,“京城在哪兒?”
尋歡和作樂對視了一眼,作樂悶不吭聲,尋歡尷尬地回答道,“我們沿著這條路下去,總能看到城鎮,到時候再問問吧。”
如墨點點頭,“說的有道理。”
“那這五人怎麼辦?”尋歡踢了踢嚇得暈了過去了假屍體。
“扛著吧,到稍微安全點的地方丟掉就成。”省的在陰氣這麼重的地方又遇到個什麼東西,到時候就真的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