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紀夢潔來了,來時神情焦慮,見屋內只有莫芸溪在,急急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開口道:“大嫂,你幫幫夫君吧,何姨娘明日就要被送官,我、我……”
紀夢潔由於著急,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有話慢慢說,先坐下。”莫芸溪將緊緊掐住自己胳膊的紀夢潔按在椅子上,命人給她倒茶。
紀夢潔哪裡有心情喝茶,焦急地望著莫芸溪:“大嫂可否讓大哥去勸勸爹,何姨娘若是被送去官府,後果還不知會怎樣呢,夫君、夫君會很難過,求求大嫂了。”
莫芸溪神情冷淡,一語不發地望著一臉懇求的紀夢潔,她能看得出來紀夢潔是打心裡在乎景皓軒,不忍他難過所以來求她代為說情,可是瞭解歸瞭解,而這事卻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答應的。
“大嫂怎的不說話?”
“夢潔,你不覺得你的請求很過分嗎?”莫芸溪淡淡地問。
聞言,紀夢潔臉色變了變,僵笑著說:“大嫂為何要這樣說,只是那馬童的片面之辭,大嫂難道就這樣信了他?現在馬童不知有多得意呢,隨口編的幾句話成功騙過了這麼多人。”
“你如此說莫非是認定我們都是傻子?”莫芸溪眼神倏地冷了幾分,“是對是錯大家都心中有數!何姨娘到底有沒有做過,你晚上問過二叔便會知曉,到了這個地步,我相信何姨娘是不會欺騙二叔的。”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何姨娘平時沒有得罪過你,夫君也一向尊重大哥大嫂,怎的到了這種時刻你不僅不伸手幫一把還說風涼話?再說,何姨娘被送去官府對景府會有何影響?對你們又有何好處?爹做的這個決定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怎的大嫂就不能好好想想呢!”紀夢潔被莫芸溪冷淡的反應刺激到了,對她很不滿,語氣不自覺地衝了起來。
這時出現在門口的景皓宇接話了:“弟妹,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分了,你大嫂與我憑什麼要為何姨娘求情?我當年差點兒被她害死,不去落井下石已經對得起二弟了,還想要我為她求情?若是有人差點兒害了你的命,你會大度地去為他求情嗎!”
“大、大哥。”紀夢潔聞言匆忙站起身,看到景皓宇陰沉的臉色後心一突,低下頭有些害怕地說,“夢紀說錯了話,大哥別生氣。”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紀夢潔聞言眼皮一跳,咬了咬牙轉過身對著莫芸溪微微一拂:“大嫂別跟夢潔一般見識,剛剛是我太過著急說了重話。”
莫芸溪抿著唇沒開口,自顧自地喝起茶來,她是長嫂,平時為了妯娌間和睦,對紀夢潔一向很溫和,結果被人這般指責,可想而知對方沒將自己當大嫂看待,既然她不將自己當回事,那她也不用再給紀夢潔好臉子看了。
“大嫂。”紀夢潔見莫芸溪沒理會自己,心下忐忑,若是真惹她生氣了,那求情一事就更沒指望了。
莫芸溪板著臉,不想理會她。
“大嫂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實在是事情太、太緊急了。”紀夢潔急得雙手將帕子都快攪爛了。
景皓宇沉默了會突然開口說道:“弟妹,當初你說我出事那日你給我做的粥忘了放鹽,不知你可還記得此事,其實那日我吃的那碗粥是加了鹽的。能將味道做得與你一般無二的,當初誰有那個本事你應該不會忘了吧。”
紀夢潔愣住了,慢慢地轉過身臉色發白地望向一臉沉靜的景皓宇,不確定地問:“大哥什麼意思?”
“為何那日粥被換掉了,我想只要不是笨蛋,任何人都能想通其中關鍵。”景皓宇說完不再看紀夢潔,走過來在莫芸溪身旁坐下,沒避諱屋中的第三者,握住她的手安撫。
紀夢潔呆愣地望著景皓宇與莫芸溪交握的手,腦子裡想的全是景皓宇的話,隱約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閃現。
若當年真是那般,那自己豈不是無意中間接成了害景皓宇的兇手?不會的,不可能的,紀夢潔拼命搖頭不願相信。
景皓宇見狀淡淡地瞟了一副深受打擊的紀夢潔道:“南瓜粥被換的事我沒有對外提起,若是弟妹想繼續糾纏這件事,恐怕最後你與二弟都要被牽連到,就算當年你們與這事沒有直接關係,但也難逃責任!若非有你們在,我沒那麼容易被下藥,你想若是爹知道了此事,他是否會因此對你們有看法?”
紀夢潔聞言臉色忽青忽白,低下頭,睫毛顫抖了好一會兒方抬起頭,勉強地對景皓宇及莫芸溪說:“大哥、大嫂你們都累了,夢潔先不打擾了。”
離開時
64、送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