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珠斂起黛眉回答:“女子生產,本來就會打亂身體原本的平衡,何況,她體內的毒又被壓制著,隨時都可能爆發。這一次,如果沒有冰魄花,怕是……”
見媚珠停頓著,雲冉陽急切的追問:“怕是什麼?”
吞嚥了一下口水,媚珠回答:“怕是凶多吉少。”
一句話道出,半晌沒了聲音,媚珠輕輕抬頭,望了一眼雲冉陽那張陰鬱的臉龐。
營帳中的氣息凝結成一團,壓抑得人的心口沉甸甸的。
“怎樣才能保住她?”不知過了多久,雲冉陽終於開口了。
“如今,只能催產了。透過生產,將她體內的毒轉移給孩子,讓孩子把毒帶出去。”媚珠回答。
這個回答,與驍王所說的如出一轍。都是將胎兒視為載體,將未央體內的毒帶出去。
這種方法,不是清毒,而是將毒轉移出去。
可是……孩子該怎麼辦?
“如果孩子帶走了毒,會怎樣?”雲冉陽擔心的問。
輕嘆一聲,媚珠回答:“必死無疑。”
雲冉陽搖了搖頭,他深知孩子對未央的重要性,這麼做,她一定不會答應的。
“冰魄花怎麼樣了?”如今,雲冉陽只能將希望,押在尋找冰魄花的人身上了。
媚珠搖了搖頭,面色凝重的回答:“前後去了幾路人馬,都是有去無回。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當所有的希望,都化作渺茫,雲冉陽的心,此時此刻,翻江倒海。
無論如何都要救她,不管用什麼辦法。
“我的身體,還能承受多少毒?”最後,他想到了自己。
聽他再次提起,要將毒往他身上引,媚珠急得迸出了淚花。慌亂的搖頭說道:“你不能再承受了,只要再有一點,就會打破現有的平衡,你的毒也會發作。”
也不知道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沒有,只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帥椅上,媚珠擔心的喚了一句:“將軍?”
還沒等雲冉陽回答,喬胥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冉陽,秦紫玉求見。”
雲冉陽點了點頭,隨後抬起頭來對媚珠說道:“你時刻觀察她的體溫,一旦有情況,即刻催產。還有,通知驍王務必前來。”
聽到雲冉陽的安排,媚珠那顆揪緊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來,他終於想通了,要犧牲孩子去救上官姑娘了。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況且,那孩子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奴婢這就過去服侍上官姑娘。”媚珠領命告退。
在營帳門口兒,媚珠見到一名紅衣男子,那身清高霸氣,似乎這天下萬物,沒什麼能讓他看在眼裡。
媚珠低著頭,從他身邊經過。
“不知姑娘所說的上官姑娘,可是中山國的上官未央?”
媚珠警覺的抬起頭來,只見那孤傲的紅衣男子,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顯然,他在與自己說話。
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媚珠也不好向他洩露太多,只回了一句:“無可奉告。”便匆匆離去了。
雖然,秦紫玉吃了一個閉門羹,但是,他已經有八分肯定,這姑娘口中的上官姑娘,就是失蹤許久的上官未央了。
被上官未央救出魏大釗的魔爪後,秦紫玉輾轉回到了大梁。將魏大釗叛變,並與範文仲勾搭成奸、圖謀不軌的事,也向梁王稟報了。
梁王震怒,同時也意識到,僅憑大梁一個小國,難以與如今的範文仲與魏大釗對抗。
不過,被人愚弄了還要忍氣吞聲,向來不是梁王的行事風格。
所以,他們要與勢力強大的人結盟,然後,去嚴懲愚弄自己的人。
而聖宮中的財富,如果沒有據為己有的勢力,與人合作,能分得其中的一部分,已經很不錯了。
隨後,他們又收到了秦紫珩的來信,說她的身份被西華國的雲冉陽識破了,人也被他扣在了西華國,要以乾坤鏡去贖人。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對於這個不學無術,又整天不著家的妹妹,秦紫玉對她沒有絲毫的耐心。
可是,秦紫玉的母親梁王妃,卻十分驕縱這個女兒。不但不嚴加管束,甚至,她一介女流,居然擁有如秦紫玉一般的待遇,在濱州開衙建府,有了自己的封地與府邸。
如今,她被雲冉陽扣下了,秦紫玉的母親更為著急,不管什麼乾坤鏡,還是什麼要命的寶貝,統統比不上自己女兒的性命來得重要。
結果,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