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破廟中過夜,正巧遇到了進廟避雨的媚珠與雲冉陽。
見她身上受了傷,媚珠親手為她療傷,而她的目光,一直圍著雲冉陽打轉轉。
幾年間,媚珠待她如同姐妹,而她呢!
將自己做過的壞事,統統推給了她,還誣陷她殘害子嗣。
子嗣?哼哼哼,如今肚子裡的,不知是個什麼?
自從懷上了這個東西,她就對血腥味兒異常迷戀,每天都要喝上幾碗血,才能安穩入眠。
秋裳怨恨著莫生香,她又何嘗不怨恨自己?
從最開始,她就一直費盡心機的搶奪著,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到了最後才真正明白,這一切都是徒勞,並且,害人害己。
媚珠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不願意接受她的道歉。很多情分,早已在傷害中消磨殆盡,如今,媚珠只當她是個陌路人。
陌路人的意思,就是無愛無恨,吝嗇得就連一絲情感,都不會留給她。
“雲將軍,秋裳對不起你。”朝著媚珠磕完頭後,秋裳眼含熱淚的朝著雲冉陽又磕了一個頭。
莫生香的血,在地面上凝固著,使得腥臭的血腥味兒,更加的濃烈。
此時此刻,秋裳心底那股嗜血的願望,就要衝破她的理智了。
“將軍,求求你了,求你快些殺了我,求你了……”
秋裳痛苦的懇求著,當她磕完頭抬起時,雲冉陽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兩團如同朝霞般的紅色。
來自地面那片嫣紅的吸引,是那樣的強烈,直到秋裳掙扎著身體,翻滾到血泊之中,以舌尖舔舐著地面的血時,才將她體內的狂躁,壓制了下去。
“媚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雲冉陽大駭。
這樣的情景,他從來也沒有經歷過。
大帳中的所有人,面面相覷,也被這可怕的情景,驚得不知所措。
媚珠蹙緊眉頭,上前檢視,片刻後,驚得她瞪圓了雙眼。
“她的體內,有著數以萬計的吸血蟲,每天都在吸著她的血。她如果不補充大量鮮血,很快就會被吸血蟲吸乾。”
“怪不得她會出現滑脈的脈象,原來是吸血蟲在搗鬼。”媚珠終於找到了秋裳出現滑脈的原因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利用吸血蟲,去達到目的,那簡直就是飲鴆止渴。
吸飽了血,秋裳這才覺得體內的躁動,安穩了不少,聽到媚珠的話後,更是後悔得痛不欲生。
滿臉的血汙,被不斷流淌的淚沖刷著,混合在秋裳那張痛苦得扭曲的臉上,那是一種別樣的猙獰恐怖。
“都是那些紅丸,他給我吃了那些紅丸。從那以後,我……我就不能自拔的想要飲血。”
吸血蟲的幼蟲,可以順著血液流經大腦,從而使人產生幻覺。
莫生香利用了這種變態的毒藥,不僅成功的控制住了秋裳,還令他們在行樂之時,使她產生幻覺,更加增添了行樂的歡愉與激情。
可是,他從來都未曾考慮過,秋裳最後會怎麼樣。因為,他的目的是不斷的尋找新的獵物,而原來的獵物,最好自我滅亡!
“媚珠,我求求你了,讓我痛快的死吧!這麼活著,不人不鬼,真是萬分煎熬。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給我一顆毒藥,好不好,好不好?”秋裳卑微的懇求著媚珠,能夠賜她一死,免去她如今的折磨。
媚珠抬頭望著雲冉陽的眼睛,此時此刻,她需要雲冉陽的明確指示。
因為,這是他的女人!
“遂了她的願吧!”雲冉陽別過頭,淡淡開口。
媚珠點頭,這才掏出一丸毒藥,湊近秋裳的口邊。
最後一眼,望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秋裳痛苦的說道:“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與佛請願,不要再讓我遇見你。”
因為遇見了,便是她一生一世,不能自拔的,劫。
言罷,秋裳揮灑著熱淚,吞下了那丸毒藥,靜靜的躺了下去。
不願看到她死去的模樣,雲冉陽幾步走出大帳,經過喬胥身邊時說道:“拉回京城厚葬吧!”
看到雲冉陽離去了,雲白著急起來,哭喪著臉追了出來,問道:“大少爺,大少爺……”
雲冉陽駐足,俊臉上蒙著一層寒霜,淡淡回了一句。
“我不是你的大少爺,也不姓雲。喬胥,為雲白,賜酒。”
言罷,雲冉陽蹙緊了眉頭,稍作停頓,讓雲白以為他似有話要說。只是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聽到“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