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奔竄,撞倒大夥兒架好的烤肉架、大鍋湯不說,還衝進帳篷裡搗毀,把牧民們的家當頂個亂七八糟,踩得稀巴爛。
“‘天、天梟大爺’——”老瓦倫被漫起的乾草屑嗆得直咳,剛抬起老臉,便見兩頭狂牛前後夾攻傅長霄。他驚得瞪圓褐瞳,忙要擠出聲音提點時,一條沉黑長鞭已從男人的袍袖底端祭出。
鞭梢快如流星,先打前,再倒揮往後擊出,只微微聽見“啵、啵”兩響,兩頭毛茸茸的大犛牛已腦頂開花、各留一個血窟窿,四腿顛了顛便倒地不起。
餘下的三頭也沒能再作亂,傅長霄追將上去,手中烏鞭俐落疾揮,眨眼間又擊斃一雙,最後的那頭畜牲則死在白霜月的銀劍下。
她微喘著氣,一分為二的霜刀慢慢從牛隻的頸中抽出,以防血急濺出來。見危機終於解除,她護在背後的幾個婦孺這才慢吞吞地爬起身,定定望著倒地的龐大身軀。
她站直身子,眉眸一揚,隔著幾大步與那雙琉璃眼四目相接。
傅長霄眉心略蹙、方顎略繃,收卷烏鞭的動作倒閒散得很,緩步朝她走來。
她沒按他的命令乖乖留在原處,瞧他那模樣,劈頭定是要訓誡人了。
心底暗歎口氣,她下意識挺直背脊,頭皮微麻地等著他發話吼她。
“沒事嗎?”他醇厚的嗓音蕩過她耳際。
“啊?”眸光一湛,唇辦淡啟,她瞪著面前高大的男人。他沒吼她?
“該死的!你受傷了?!”
她遲滯的反應讓她如願以償地聽見一聲巨吼。
傅長霄英俊面容陡地鐵青,記起不久前,她為護他而遭十來根毒針射傷,身受重傷也不曉得要說,僅是傻怔怔地與他對望——而她現下便是這副模樣!
“我沒有啊……”她不禁輕跳,因他那雙大掌竟大刺刺地往她身上摸索,撫過她的胸和腰腹,還打算往她的背和臀兒移去。
她忙要阻止,手裡的短劍又怕不小心劃傷他,紅著臉正要出聲,身後倒有人搶在她前頭叫嚷出來——
“哇啊啊~~”
“嗚哇哇~~”
被母親圈在懷裡的小童們像是彼此打好契約似的,你哭我也哭,要哭一起哭,可憐的哭聲此起彼落,顯是受到驚嚇,也不知是發狂畜牲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