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任靖傑夢想的自由生活是不存在了,而他也認清一點,除非他成親,否則要有安寧日子過是不可能的。
“侯爺,你打算將莫念慈安置在哪兒?”將馬車停在門口,冷如風解脫似的活動活動筋骨。
轉過身,冷如風進入馬車內抱出莫念慈。突兀地,馬車內的人兒轉而出現在任靖傑的手臂裡。
“侯爺,還是由我來吧。”雖感意外,冷如風還是立即反應過來追上他。“你這樣大搖大擺抱她進去,會引人非議的。”
“那又如何?”頭也不回地,任靖傑就這樣抱著莫念慈進門去。
靖安俱府佔地甚廣,所有建築皆依附自然景觀而建,渾然天成,毫無突兀之感。而每一幢樓閣又各行特色,依山傍水,景色十分秀麗。
為了讓兩位老人家“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任靖傑斥資在前院為他們建了座富麗堂皇的小將軍府,而他自己則住在後院。為避免日曬雨淋,每幢樓閣的走廊上都有遮蓋的棚子,好方便兩位老人家不時地探視。人建在其勞,專門招待外客的慕雲樓。
“你要把她安置在慕雲樓?”冷如風掩不住一腦震驚。“這不好吧?”
慕雲樓雖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留宿之處,離將軍、公主住的主屋也有一段距離,的確是很理想的地方。但慕雲樓是專讓那些留香院的姑娘們住的,好讓她們招待留宿的貴客。
平日侯府並不常舉辦宴會招待賓客,但在一些重要節慶,還是不能免俗。尤其侯爺一家,滿門尊貴,賀客也多半非王公即貴族,請些姑娘招待就成了慣例。在冷如風的印象中,這慕雲樓實在不是什麼聖潔之地。非但侯爺自己平日不曾去過,連冷如風自己也不想進去。
如今,侯爺居然要把莫念慈安置在慕雲樓,這豈不是明示眾人她的身分低賤嗎?如此一來,她在府中的日子一定不好受。
“收起你多餘的同情心吧。”任靖傑已經十分不耐冷如風的處處作對。他毫不遲疑地走進慕雲樓。“幫我調個丫鬟過來服待她。”
“難得你沒有要她自己打點一切。”冷如風嘲諷道。他也知道侯爺不高興了,不過想到莫念慈的遭遇,他又忍不住不說。“這就是你要送她的念慈樓嗎?跟人家丈夫送的閣樓可有天壤之別呢!”
“我可不是接她來享福的。”任靖傑惱羞成怒。“而你,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我可不是要你當軍師,你的金玉良言可以省省了。”
“你……隨你吧。”勸不醒他,冷如風只得拂袖而去。哼!何時叫丫鬟的事也輪到他了?他的分內之事可不包括這些,安分守己?他會的!
讓他自己去照顧莫念慈吧!
平日慕雲樓並無人居,所以只有派人固定清理。此刻任靖傑抱著莫念慈長驅直入,竟碰不見一名傭人,所幸平日即勤於打掃,房間倒也乾淨舒適。只是屋內太過豔麗的陳設,讓任靖傑猛蹩劍眉。
這麼俗麗的房間,居然是他們招待客人之處,任靖傑忍不住汗顏。只因此處通常給那些留香院的姑娘們住,所以也就隨她們喜好去擺設,到此的貴客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管屋內的環境如何,只要美人伺候得令他們滿意即可。
天哪!床頭大紅的帷帳,加入大紅的床單枕套,梳妝鏡前散落的胭脂水粉,櫃子上還有幾件摺疊好的女性服飾,質料輕盈而透明,一眼即知是留香院的姑娘們未帶走的衣裳。
讓莫念慈住這地方嗎?任靖傑的心揣惴然。罷了、這地方正適合她!他硬著心在心道。
輕輕地,他將她放下來。算算時間,她也該醒來才是,都快到晚膳時刻了。
才這樣想著,便看到莫念慈微微眨了貶眼睛,慢慢睜開。過了一會兒,茫然的視線才尋到他,凝住在他身上。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香甜,只是,為何一覺醒來,任公子還在眼前?不,不是任公子,該說是侯爺,他怎會還在她的房間呢?聽老爺說他一早就要走了啊。
難道她在作夢嗎?會是夢嗎?她怎麼會夢見他呢?莫非她真是捨不得他,不可能的。
看見她猛烈地搖頭,在靖傑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定住她的視線。
“你在幹什麼?”他莫名其妙地問道。
她的幻想未免過於真實,夢中人居然會說話,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她將視線自他身上移開,轉而打量起現在所處的房間。
這絕對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兩人之前共處的秘室。
“我不是在作夢?”她有絲驚駭。
見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