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附和著柳函一起諸多感慨地回顧了那段熱血純情的高中時代,但本質上對寧輕舟而言,柳函就是一個在車站主動向自己搭訕的陌生美女,也完全印證了“地球上壓根沒這種好事兒”那句話。
基於這種心理,和柳函的聊天就多了一層額外的趣味,而且由於對方編劇的身份,寧輕舟根本不擔心他們會沒話題,可以說笑逗趣,也可以抒情文藝,兩個人都是做和想象力有關的工作,任何一個話題點都可以衍生出無限的可能,比如他們現在正聊的“時間有無形質”這個問題,乃是起始於他們高中校門口的那家燒餅店。
柳函:“實際上,時間的流逝是帶著聲音的,讀書的時候是上課鈴聲,工作之後是鬧鐘聲,而現在呢,是‘哐當哐當’的火車聲。(笑臉)”
寧輕舟:“這是通感?”
柳函:“是比喻。”
寧輕舟:“呃……好吧。”
柳函:“本來就是,你既然要做編劇,肯定也聽過‘故事是生活的比喻’這句話,這是西方的一位編劇界的教父說過的話。”
寧輕舟:“眼睛幹嘛往西方偏,同樣的話,咱們的老祖宗早就說過,事事留心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柳函半晌無言以對,原話奉回:“呃……好吧。”
接著是一個技術性的暫停,好像火車換軌一樣,微妙的沉默。
過了一會,柳函回說:“寧輕舟我下站要下車了,下車前問你個問題啊,我應該怎樣暗示你,你才會主動問我要電話號碼?”
寧輕舟:“……真是聊天聊忘了,柳函同學,方不方便留個號碼?”
“今天不方便誒。”
“哈哈,雙關!這次沒跑了!”
柳函回了一個敲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