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怎麼樣,我們賭一賭吧,我一定會讓你玩一個遊戲的,不過,那是在監獄裡。”
凌希扶了扶墨鏡框,“如果再加點東西的話,謝檢控官有沒有賞臉的可能性呢?”他把一沓相片遞到謝語恬眼前。
謝語恬睜大了眼睛:這是她雙親的相片,都是生活照,不過,絕大多數是偷拍的。有的是她父母牽著愛犬散步的照片;有的是她母親逛商店的照片;有的是她父親在公司工作的照片……最讓她六神無主的是一張溫馨的照片,上面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但是,她很清楚,這張照片只有一張,一直襬在父母家的客廳裡!
發現了她的慌亂,凌希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怎麼樣,謝檢控官?”
謝語恬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說:“告訴我,你的遊戲怎麼玩?”
凌希擊掌道:“好,夠爽快!”他拿出打火機,把剛才寫滿地址的白紙和那一沓相片都燒了,“我很高興,能夠邀請你和我一起玩個小小的遊戲,謝語恬小姐。”
他把臉貼得離謝語恬很近,繼續說道:“至於遊戲的規則,謝小姐,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在以後的一小段空閒日子裡,就麻煩你好好想象一下自己臨死的瞬間好了。”
謝語恬筆直地站著,任憑一輛又一輛的摩托車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摩托車的轟鳴聲給寂靜的夜帶來了刺耳的不和諧音。
謝語恬躑躅著回到了家。半個鐘頭之前發生的事簡直就像一場噩夢,可怕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但是,這畢竟不是夢。唉,看來,以後我得好好玩一場遊戲了。謝語恬自嘲地笑著。她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冰鎮橙汁,咕嚕咕嚕地灌下喉嚨。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冰涼的果汁順著食道一股腦地流到了胃裡。“呼,好清涼!”她舒了口氣,拉開落地趟門,來到了涼臺。
今夜無星。黑漆漆的夜空讓人有了一種寂寞的感覺。謝語恬仰望天際,固執地希望找到一顆閃亮的星星,填滿心中的空虛和無奈。
可是,星星似乎很吝嗇,全都躲到雲朵後面去了。謝語恬嘆了口氣,無聊地望著涼臺四周香港的夜景。她需要冷靜一下頭腦,思考一下下一步怎麼辦。正在出神的時候,她察覺到在路燈的照射下,離自己的公寓不遠處的對面,有一間公寓的涼臺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線。如果是平時,謝語恬鐵定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有今天的經歷,她敏感地感到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這是被人窺視的不愉快感。
她倏地轉身,翻箱倒櫃地找著望遠鏡。那是自己很久以前買來看星星的,但是,她不喜歡望遠鏡下的星星,所以不知道把它扔到哪裡去了。她執拗地找著,發瘋似的找著……終於她找到了。
跌跌撞撞地,她拿著望遠鏡走到了涼臺。在把望遠鏡舉到面前的時候,她有過一瞬間的膽寒,但是,她依然透過望遠鏡向對面的公寓涼臺看了過去——
在望遠鏡裡,她清楚地看見一個男人正在招手,正在微笑著向她招手,他的笑容帶著絲絲的殘酷,旁邊,還有一架立式望遠鏡。那是凌希,那個戴著墨鏡的無心騎士凌希!
謝語恬呆呆地站著,她只感到自己的體溫漸漸離自己遠去了,自己的雙腿彷彿不聽使喚似的顫抖不已。就這樣,她默默地站了近十分鐘,竭力希望思考些對策,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腦袋亂得像一團漿糊;她想著自己,但是,更多的,她想的是自己的雙親,自己的朋友……謝語恬耳際迴響著凌希低沉的聲音:檢控官,想象一下自己臨死的瞬間吧。
她不怕死,但是,另外的一些畫面像著了魔似的不停地在她眼前飄蕩:她想到父母慈祥的臉孔,想到方羿風與肖鈴童恩愛的表情,想到米蘭活潑的笑容……她實在想不下去了。
謝語恬挪動著僵硬的雙腿,走進客廳裡坐下。她提起電話,按了幾個電話號碼——直至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抖得多麼的厲害,電話號碼要重複按了三次才按對。
對面的鈴聲響了。一下,兩下,三下……“快接電話!”謝語恬脫口大叫。終於,鈴聲嘎然而止,聽筒裡傳來了謝語恬媽媽柔和的聲音:“Hello?”
聽到媽媽蘊涵著濃濃睡意的熟悉聲音,謝語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急切地喊著:“媽媽,我想休假!陪我出去好嗎?”
“休假?”謝媽媽有些奇怪,從來就是個工作狂的女兒竟然突然在深夜裡打電話來跟自己說要休假,這太不可思議了。“恬恬,你慢慢說,你確定要休假嗎?你要去什麼地方啊?”
“什麼地方都好,反正我要你陪我出去!能去多久就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