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情海說我如果把臉塗黑,再套上這件就很像外籍女傭了,很可惡對不對?”
“哈,虧他想得出來。”
“誰生日呀?你想買什麼口味的蛋糕?”星語拿起一枝筆,在出貨表格上填寫日期。
“我妹妹,自從上個月來過一次後,她就指名生日要吃你們的黑森林蛋糕。”
“真的?承蒙惠顧……啊,不好意思,請你稍等一下。”星語接過客人遞來的帳單,走到收銀臺後打發票。
“你爸爸呢?怎麼沒請工讀生幫忙?”吳恆環顧四周,隨口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踏進“幽娜古堡”。
“爸爸在烘焙室裡,一旦超過晚飯時間,客人大多隻是買個麵包就走,所以這個時段不需要請工讀生。”
“你每天放學後都來這裡幫忙?真辛苦。”
“還好啦,我習慣了──您好,一共四百元,收您四百,這是您的發票,謝謝光臨。”
門邊的鈴鐺再度傳來清脆的樂音。
吳恆始終立於原處,眼中隱含一絲欣賞。“那麼,你也會做蛋糕羅?”
星語頷首,一手指向旁邊的玻璃櫥窗。
“那個八寸的黑森林就是我今早做的,不過,你帶六寸的應該就夠了。”拜同學們茶餘飯後閒磕牙之賜,星語對吳恆家裡的成員數目還算有些概念。
“不了,我要八寸的。”
星語一愣。“不會太大嗎?吃不完隔夜就不新鮮了,而且只能儲存幾天。”
“別擔心,我也很喜歡吃蛋糕,如果是你做的,我可以把它吃光。”嘴角揚起優美的弧線,吳恆意有所指。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打岔。
“蛀牙時歡迎到隔壁的衛士牙科診所掛號,報我的名字可享九折優待。”
“情海!怎麼沒見你進來?”星語笑容燦爛。
“你們聊得這麼起勁,還看得見'嬌小'的我嗎?”
唔,非常不對勁。情海很少拿自己的體型開玩笑。
正在星語提醒自己接下來說話要小心的當口,吳恆卻咧大了嘴笑道:“不過是演出話劇,前後五十分鐘,演完就沒事了,別這麼鑽牛角尖嘛!”
哎呀!星語在櫃檯後頻冒冷汗。其實,她剛才也猜到了一點,只是吳恆講得太輕鬆了!看,情海的臉又更臭了。
情海心情不好,她絕對是第一個倒楣的冤大頭,嗚!
“好!'灰姑娘'讓給你,誰想演那該死的仙杜瑞拉!”情海開始摩拳擦掌,一副想海扁人的狠樣。
“ㄟ,不是我提名的喔!別把帳算到我頭上,身為'王子',我巴不得最終能娶到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吳恆趕緊撇清關係。
“真抱歉啊,生理構造不同,壞了你的興致。”情海咬牙,視線忽然一轉,憤怒地看著正準備偷偷溜進烘焙室的星語。
“呃……我突然想到、想到爸爸一個人在裡面一定很無聊,呵呵……”
“季星語,你又欠我一次。”情海的模樣像極了一位嚴肅的法官,手邊槌子一敲,宣判被告罪名成立。
“咦?為什麼?也不是我提名的呀……”星語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氣勢很弱的辯解著。
“誰教你拿粉色護唇膏給我塗,讓我頂著那副模樣在講臺上主持班會?總而言之,這件事跟你脫離不了關係。”
當時他與劉仙雲站在一起,大家忽然發現上點口紅的情海很“美麗”,個子又比劉仙雲“嬌小可愛”──忘了是哪個混蛋舉手提議的,拗不過眾人的鼓譟,情海百般不願地在提名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結果咧?居然他媽的大獲全勝!
被順利拱上女主角寶座,情海氣到血液險些逆流!
“原來如此,我怎麼都不曉得……”見情海一臉兇惡地眯起眼,星語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好嘛!賠你就是,運動會午餐我幫你準備,這樣總行了吧?”
情海聞言,這才稍稍收斂了不斷增強的殺氣。
“哼,算你有點誠意。”
天哪!地啊!公理正義死到哪兒去了?看他嘴唇乾裂流血,好心借他護唇膏也能惹來橫禍?星語好想撞壁昏倒,醒來時發覺這只是惡夢一場……
吞下滿腹辛酸淚,星語認命地著手包裝自冰櫥拿出來的黑森林蛋糕。
“謝謝,四百九十五元。”打完折扣,將蛋糕禮盒放在吳恆面前,星語彎腰提起一袋德國鹹麵包交給情海。“下午才做好的,你媽媽先付過錢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