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杜老爹身上翻了翻,把杜老爹藏在身上的幾個符還有常年不離身的煙盒都掏了出來,全塞給了杜言,另外囑咐杜言沒有危險的話就碰碰運氣,情況萬一真的威脅到他的小命,立刻把符扔掉,點著煙插地上就跑。
杜老爹眼見自己隨身的東西都給老伴搜刮走了交給兒子,也不敢再要回來,只能悶頭繼續折元寶。
杜言捧著滿手的東西無語問蒼天,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怎麼到他這裡就是死貧道不死道友了呢……
那二位要真像老孃說的那麼通情達理,估計太陽得從西邊出來了。
想歸想,杜言也不是那麼沒膽子的,把老孃給的東西都收好,本想磨蹭一下說和郭平打聲招呼,結果卻被老孃推著就出了大門,院子裡那條黑狗也搖著尾巴跟了上來,杜言本想讓那條狗回去,卻聽到了郭平的聲音。
“帶著它吧,大黑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
趙老頭呼呼喘著粗氣,手裡的那把蒲扇已經破爛得就剩下個光桿連著幾絲骨架了,馮老頭也好不到哪裡去,攥著菸袋鍋子的那隻手也開始哆嗦。兩個老人不是沒本事,可架不住年紀大了,體力實在跟不上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只是炸了個雷,都不能累成這樣。
白暉則是悠然的站在兩位老人的面前,雙眼已經全部變成了金色,瞳孔縮成了一條豎立的細線,流動著更深的色澤,雙手自然的垂在身側,十指微微張開,指尖上,銳利的指甲已經有些破損,隨著三個人對峙的時間增長,白暉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隱隱的可見一層黑霧開始在他周身瀰漫,金色的雙瞳越來越亮……
趙老頭和馮老頭同時一凜,暗叫一聲不好!
趙老頭連忙跨前一步,立於馮老頭友前方兩步處,馮老頭則是舉起雙手置於前胸,十指相對,雙手結印,拇指向內一勾,大喝一聲,“四方鬥者皆聽我令!驚雷現世,劈!”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又是轟隆一聲巨響,閃電夾雜著雷聲劈下,要是尋常的東西,哪怕是有些道行的鬼怪,也是扛不住這種雷劈的,可兩位老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剛剛已經有過一次了,難保這次也奈何不了對面那個男人。
雷聲過後,激起的煙塵慢慢散去,白暉依舊卓然的立在他們面前,瀰漫在他周身的黑霧愈發的清晰了,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絕美的面孔褪去了冰冷,帶上了一絲夾雜著殘忍與血腥的興味。
鮮紅色的唇微微張開,依稀可見滿口雪白的獠牙,舌尖在唇角舔過,帶過了一道水痕。
“真有意思……”
白暉的聲音並不大,卻夾雜在風中,異常清晰的傳進了兩位老人的耳朵。
“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這麼有趣的事情……”
嘴角微勾,白暉慢慢舉起右手,雖然他被擋住無法前進一步,可這並不代表他對眼前這兩個老頭子沒辦法。
修長白皙的手舉到與肩平齊,手心向上,五指舒展開,隨著白暉臉上的笑意加深,慢慢的收攏,張開,再收攏,直到三次過後,五指猛然的攥到了一起,剛剛引來閃電驚雷的馮老頭,忽然心口一陣劇痛,心臟痛得似乎要炸裂一般,就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攥住,用力的擰著……
冷汗順著馮老頭的額角流下,終於,老邁的身體支撐不住這股劇痛,馮老頭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老馮!”
趙老頭大叫一聲,眼見馮老頭就不好了,連忙咬破食指,用自己的血在馮老頭的額頭上畫下一道咒,白暉看著趙老頭的動作,歪了歪頭,“鎖魂咒嗎?”
隨即,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如同先前所做的一樣,如法炮製,趙老頭抓緊了胸口,卻仍舊不肯倒下,依舊苦苦的支撐著。在疼痛的間隙,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灑在半空,卻並沒有落下,而是凝結成了一顆顆靜態的血珠,裹著暗紅的色彩,趙老頭喝道,“去!”
一片血雨便襲向了白暉,白暉本不在意,可那片血雨到了近前,似乎與他面前那扇無形的牆壁融合到了一起,撲面而來的力量逼得白暉不得不後退一步,收回一隻手抵擋住不斷向他壓來的力量。
“這個,是你做的?”
白暉的臉色又變得冰冷起來,趙老頭卻嘿嘿笑了兩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老頭子面前擺威風?老頭子是老了,可也沒得讓你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無法無天的道理!”
“哦?”
白暉挑了挑眉毛,“那就試試看吧。”
杜言走到半路的時候,又是一聲驚雷,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大黑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