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開啟了,夜風拂過,窗簾飄飛,杜言被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脖子,本能的撐起手肘向後撞去,卻發現自己的腰也被身後的人緊緊的勒住,他緊緊的帖服在一個男人冰冷的胸前,絲毫動彈不得。
“找到你了……”
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言的腦袋轟的一聲,渾身的汗毛都伴隨著這個聲音豎了起來。
“我等了你一天了。”
身後的男人並沒有理會杜言的僵硬,見杜言不再反抗,便放開了扼住杜言脖子的那隻手,牽起杜言咬破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邊,鮮紅的舌探出唇外,在指尖上輕輕一舔,舔去了傷口上殘留的一絲血跡。
“你還割傷了我。”
“所以?”
杜言僵硬著身體,他剋制著,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一隻手被抓住,只能單手掐了個字訣,在男人被他稍微引開注意力的時候,猛的襲向了男人的腰側,果然如他預料中的那樣,男人的手放開了,杜言迅速的轉過身,面對著男人,目寒似冰。
“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杜言雙手緊握,有些後悔自己把符都留在了臥室,手邊也沒任何能夠傷人的東西。
“你打算割回來?”
“不。”
清冷的月光灑進室內,映出了男人那張妖豔的面孔。
白暉看著杜言,一瞬不瞬。他記得上次這個人明明還很害怕自己的,現在應該也是害怕的,可他的表情卻很有趣。
故作鎮定,還是另有打算?
人,果然是最虛偽的東西!
白暉的目光冷了下來,殷紅的唇瓣,似乎還沾染著杜言手指上的血跡。
“你傷了我,奪走了我的‘食物‘,我卻給你解決了麻煩。”
“那又如何?我可沒求你。何況你怎麼知道那一定是我的麻煩?相反的你留下的那堆東西還需要我去收拾!”
虛偽,狡詐,奸猾!
白暉再次發現了杜言身為人類所具有的一系列“美德”。意外的,他並沒有覺得惱怒。
“那是事實。所以,作為交換,你必須付出應付的報酬。”
報酬?
杜言愣了一下,回過神,白暉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幾乎不足一掌,杜言只要抬起頭,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映在白暉黑色瞳孔中的影子。如果是在三年前,杜言或許會為了現在這個情形流鼻血,可現在,杜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命!
冰冷的手指扯開了杜言的睡衣領口,撩開杜言脖頸上的碎髮,白暉低下頭,輕輕的舔了一口杜言的脖子,冰冷的氣息吐在杜言的頸項上,帶起了肌膚本能的戰慄。
“我不會殺你,那樣我會惹上麻煩。但是,你必須付出報酬!”
杜言暫且沒想這個男人口中的報酬究竟是什麼,他現在想的是更現實的一個問題,這人剛剛還咬過王成山吧?他漱口了沒啊就來舔他?!
第十八章
杜言對於白暉的口腔問題糾結了沒幾秒鐘,就被白暉出口索要的報酬內容給嚇得張大了嘴。忍不住用小指摳了摳耳朵,然後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杜言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麻煩你再重複一遍,你說報酬要什麼?”
“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
“你要我的胳膊和腿幹嘛?”
“吃。”
白暉看了杜言一眼,那眼神十分像在看智商低下的某種動物,或者是幻想著那種動物被拆卸零碎下鍋,熬煮成一盤珍饈端上餐桌的情景。
杜言給了自己一巴掌,他奶奶個爪!他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什麼為他解決了麻煩的報酬,這廝分明就是記恨自己傷了他想找個藉口報復吧?!杜言聽老人說過,像這種吃鬼的東西雖然傷人,可他們也有行事的規矩,除非必要,不能傷人命。所以他才說殺了自己會惹上麻煩?所以他才用這個蹩腳的藉口來報復他?!
杜言抿著嘴唇,屋子裡沒開燈,藉著月光,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孔,看著對方仍舊冷著臉,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卻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修長白皙的手指摸著唇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如果換個場景換個氣氛,哪怕這個男人沒說出之前那句話,杜言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悲催。
眼前這男人很漂亮,自己三年前對這男人告了白,三年前這男人叫自己滾,現在這男人流著口水對他上下打量,還對他有了某種不可告人的想法,可那想法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