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幸災樂禍,早上我媽還在擔心呢。”展然敲一下吟煢的頭說。
中午的辦公室吵吵鬧鬧,連電話也來湊熱鬧。
“中午休息,是誰那麼不識趣打電話來?”雅雲叫著。
“接就是了,還鬼叫鬼叫。”吟煢笑著說。
“就不要是你男友打來的,否則我就掛他電話。”
“你敢!”吟煢瞪雅雲一眼。
“誰說不敢。喂,找哪位?呃,請等一下。展然,你的電話。”雅雲喊著。
“我的?誰呀?”展然有點吃驚地問。
“大概是顏媽媽吧。”雅雲說。
“謝謝。喂,媽!媽!發生什麼事?你不要哭嘛!媽!”展然被母親的哭聲惹得心慌。
吟煢走近展然身邊,關懷地看著展然。
電話那頭依舊傳來哽咽的哭聲,雅雲趕緊開啟電視看午間新聞,主播的聲音遠遠傳來——
“遊行示威成了流血事件,數位民眾與多位警員受傷,已送醫院急救。輕傷者已各自返家,傷重者住院觀察,有一警員依舊昏迷不醒。”
展然的心彷彿停止跳動。
“展然!展然!”吟煢望著展然呆若木雞的神情叫著。
“媽,你在哪裡?”展然回神對著話筒問。
“臺……臺大……”顏母嗚咽地說。
“我立刻就來。”展然掛了電話,收拾東西。“吟煢,幫我請假,拜拜。”展然匆忙地離開。
“那位昏迷不醒的警察,不會就是展然的哥哥吧?”雅雲懷疑地問。
“可能就是吧。”吟煢說。
“請問受傷警員被送到哪裡?”展然問。
“直走,看到一群記者再右轉,就是那了。”護士說
“謝謝你。”
展然快步地走向護士小姐所指的地方,果然見到一群記者和警察,她輕巧地閃過那些吵鬧不休的記者們,努力地尋找爸媽的身影,卻始終未見著他們,她不得不攔住一位警察詢問。
“請問,顏展珩……”
居然話尚未說完,那警察立刻說:“他正在手術房,由這走廊走到底。”
“手術房?!”展然呆了一下,隨即說:“謝謝你。”
展然快步地走向手術室,終於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媽!”
“展然!”顏母淚流滿面地叫著。
“媽,不要哭了,哥會沒事的。”展然安慰著母親,強作鎮定地轉頭問父親:“爸,醫生在裡面多久了?”
“我不清楚,我們來這沒多久,你媽一哭,我也慌了。問這位先生吧,他應該最清楚。”
展然看著父親指著自己身後,這才發現有一警察靠著牆站立。
“你是……”展然望著他問。
“我姓展,展皓庭,展珩的好朋友。”皓庭注視著展然,溫文地回答。“那你是展珩的……妹妹嘍?”皓庭懷疑地問。
“嗯。請問他……”
展然話尚未問完,皓庭立即說:
“展珩被石頭擊中頭部,我也不知道他的頭盔如何掉落的,當時太混亂了,後來有人持鐵棍打人,展珩被他猛打……我實在很抱歉,沒能盡到保護同胞之責。”
“這不能怪你,我看過新聞,他們簡直就像發瘋的野獸。”展然體諒地說。
“怎麼會打起來?!我早說過不要當警察的,他偏偏不聽。”顏母悲痛地喊著。
“逸璇。”顏父摟著妻子,讓她在他懷裡大哭。“是該好好哭一場,你太累了,每天擔不完的心,你是該發洩一下了。”顏父溫和體諒地說。
“爸,你要不要先送媽回去,這裡由……”展然說。
“不!我不回去,我要陪著展珩。”顏母打斷展然的話說。
手術房的燈熄了,醫生走出來。
“我們已經止住他的頭部出血了,也縫合他的傷口,如果三天內他依舊昏迷不醒,恐怕會腦死。”
“腦死?”顏母說著便昏了過去。
顏父隨即送妻子回家,加護病房外只剩皓庭和展然。
“我媽媽一直很擔心哥,想不到她所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展然也為哥哥的傷勢感到憂心。
“其實我都瞭解,天下父母心嘛。”皓庭體諒地說。
“你們不怕嗎?”
“怕,怎麼會不怕?沒有人會喜歡被打的。”
“那為什麼……”
“執著。我和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