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無,她百無聊賴地數著手指頭,將那支籤看了一遍又一遍。
山樑雌稚得其時,上下飛鳴自樂之。
這是什麼意思呢?
薛紛紛百思不得其解,幸而無緣方丈沒讓她等太久,否則便是真正無緣了。
她得以進入內室,屋內隱隱傳來武夷茶濃香。她攜鶯時一道進入,屋內起居均以紅檀製成,清幽雅緻,看得出方丈是個極懂得享受的人。她推開虛掩的菱花門,轉過鬆竹梅歲寒三友屏風,迎面險些撞上一人。
她循著對方絳紫錦緞雲紋直裰往上看,玉絛帶勾勒出挺拔身姿,面如冠玉,俊極無儔。
紀修在此見到她顯然尤為驚訝,少頃面色如常,手腕一轉將摺扇背於身後,勾唇一笑風流倜儻,“傅夫人也是來為我大越祈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回老家之後忙哭了……
要照顧爺爺,今天去給奶奶上供了,沒有做到雙更,更新還這麼晚qaq,對不起惹。
第50章 微不足道
粵東也算是大越土地;她行了一禮搖搖頭道:“我沒有皇上心繫天下的胸襟,我只希望家人平安;無病無災。”
這番話深得他心;同身旁常公公道了聲離開;才走到門口又忽而停住,“傅夫人欠朕的銀子何時才能還清?”
薛紛紛無心應付他,“皇上很缺這筆錢嗎?”
常公公眉頭一豎才道了個“放肆”;便被紀修不動聲色地擋了下去。
他細細思量半響,“南方一帶水澇,需得開放國庫,接濟災民,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五千兩雖是九牛一毛;畢竟聊勝於無;傅夫人也算是為我大越出一份力。”
薛紛紛見他沒有玩笑的意思,眉眼彎起粲然一笑:“既然皇上如此說了,我自然不好多推辭,待我問完這籤何意便回府給您取銀子去。”說罷一頓,面露疑惑,“只是皇上,大越豐盛富饒,能人異士無數,何苦非得要我一個婦人家出力?”
他非但不惱,朗聲一笑,“因為朕要你出。”
說罷不顧薛紛紛匪夷所思的目光,舉步邁過門檻,“朕就在寺外,傅夫人可別讓朕等太久。”
臨走時常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薛紛紛一眼,看得人渾身不舒服,彷彿市場上待價而沽的貨品。她轉身步入屋中,便見無緣方丈坐在短榻之後,面目慈祥,手中捏著一串蜜蠟佛珠向她看來,“阿彌陀佛,施主請坐。”
薛紛紛有模有樣地跟著回了個禮,在他對面竹簟盤膝而坐,將手中竹籤遞了過去,“還請方丈為我解惑。”
方丈接過看了看,“施主是為誰求的籤?”
薛紛紛略有踟躕,少頃才緩緩答:“家人。”
蓋因近幾日傅容外出梁州,聽聞那處也是雨水災情嚴重,至今不見他回府。方才祈福時薛紛紛順道為傅容說了兩句,是以說是家人並不算錯。
“此籤乃是下吉。”方丈看罷捏著佛珠徐徐道,指著上面的字一個為她解惑,“你且需要等待時機成熟,做好分內之事,切莫為外界所幹擾,方能避免災難。”
薛紛紛怔楞,何謂時機成熟?
她又不是要做大事成大業的人,哪需等待時機?
苦思冥想許久仍舊不得其意,薛紛紛懇請無緣方丈再多說兩句,奈何他只會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任憑薛紛紛好說歹說,端是不肯再透漏一星半點,她險些掀桌而起。
直到臨走時才告訴薛紛紛此籤還有後兩句,薛紛紛挑眉揶揄,“方丈怎麼這就可說了呢?”
方丈笑笑卻不覺尷尬,“阿彌陀佛。”
說著將剩下兩句寫了擱在她面前,沒等薛紛紛看兩眼便要收回,放在燭火上點燃,眨眼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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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養心院出來後薛紛紛隨手抓了個小和尚,“因著家中有事臨時改道,不知小師父能否幫忙通知馬伕一聲,請他在後門等候?”
小和尚是個爽利人,將手頭活計暫且擱下,便應她懇求到前門辦事去了。
“小姐讓去後門,莫不是為了避開皇上?”鶯時恍然。
兩人來到法音寺後門,薛紛紛張望了下山的路,還算平穩,“不然真叫他隨我回將軍府?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揹負個不守婦道的名聲。”
鶯時一想也是,然而免不了替她擔憂,“小姐此行若是被皇上知道,就不怕他生氣?屆時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怕什麼?”薛紛紛不以為意,滿腦子都是方才方丈給她看的兩句話,“當朝大將